余昧似乎喝醉了,有点排斥灯光,始终垂着眼,被他握住时只是僵了一下,没拒绝。
于是他松了口气,又大胆了一点儿,另一只手环到余昧身后——这次是真的拥抱了。
从见到余昧的那一刻起,他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焦急和恐慌似乎都沉下来,和其他情绪一起变得很慢、很安静。
像是等主人回家的小狗,明明急得坐立不安,但只要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安心。
“还是这样比较好……”良久,他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独处,余昧能放松地靠在他身上,挺好的。
他宁愿没有什么舞台上的特殊福利,不能借镜头前营业的由头去牵手,也不想让余昧在人前戴着面具生活,这么累,这么紧绷。
——尽管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余昧在台上面向家属席给“特殊福利”的时候,只是单纯地想调戏他。
余昧应该是听见了,过了几秒才问他:“什么?”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还有两层,很快就到了。”
余昧含混地“嗯”了一声,又把脸往他肩窝里埋了埋。
他当然没喝醉,只是很累了,下了台本能地排斥灯光,又头疼,也不太想说话,索性装出一副醉到神智不清的模样来,还能名正言顺地把自己埋进余煦的信息素里——否则彼此都清醒,某个小朋友又要局促到浑身僵硬了。
大概也藏了一点儿私心,只是他现在没什么力气去想。
余煦的信息素和他适配度太高了,就这么毫不防备地陷进去,几乎让他产生一种生理性的、不可违抗的安心感,原本只是装醉,闻着闻着,又像是真的要睡过去了。
到后来记忆也变得模糊,只记得澡是他自己洗的,余煦帮他卸了妆,还让酒店帮忙送了醒酒汤上来。
他没喝醉,当然不想喝什么醒酒汤,尝了一口就开始反抗,说想喝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