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昧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认真得不像在说做什么菜——更像求婚那天半跪在他身边,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也永远不会后悔”时的眼神。
说话也不留后路,纯粹得近于极端,他有时候会被这些幼稚承诺弄得无奈,却又隐隐有些感动。
如果换个没有那么多顾虑的人,大概很容易被这种真诚打动,也就没那么难追了。
然而大概是受标记后身体里残留的那点儿信息素影响,想到这里时他居然皱了皱眉,生出一点反常的不悦来,像是独占欲作祟,本能地不愿再往下想。
他把这种想法归结为家长对孩子择偶的控制欲——反正不会是吃alha的醋。
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答了一句:“那就多学几道我能吃的菜吧,公司的伙食太腻,我吃不惯。”
一顿早餐慢悠悠地拖到八点过半,余煦难得执拗,盯着瘦了十斤的大明星吃完整碗面才肯罢休,抱着碗回厨房去洗。
余昧留在餐桌旁,打算把这集纪录片看完——现在讲到了斑海豹,大大小小的十几只卧在那里,像一群嗷嗷叫唤的胖香蕉。
看了一会儿又听见余煦在厨房里对他说,前两天买了一台二手的投影仪,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客厅那面墙空着,挺适合用来投影的。”
这次是热衷于让他家变得花里胡哨的海螺姑娘。
余昧对这样无伤大雅的改变一向持放任态度,想着一起住随他高兴,就答应了。
又想起茶几上那盆小多肉来,走过去看了一眼——果然多了好几盆,粉的绿的,还有一盆水生,养在玻璃缸里,完全取代了他插花的位置。
挺好的,常绿不败,也不用刻意修饰,有种生机勃勃的好看。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浮在水面的那株,想回头要和向蝶说一声,不用让人每周送花来了,枯萎了还要送走,怪浪费的。
余煦来了之后他的生活似乎热闹了很多,也不需要总靠插花打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