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走在前面,面对工作人员的慰问点点头,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苏冶,刚才那种回不过神的状态一下子都好了很多。

还好,现在的苏冶并没有浸在那个环境中,而是和他一起,呆在温暖又明亮的地方。

嗡嗡嗡。

席发散着思绪的时候,手机振动忽然响起。

是席袅打来的电话。

席瞥了一眼,没接,准备一会儿再打过去。

应该不是急事,是急事的话席袅一般会选择直接联系小杨。

马上就能看到苏冶了,他想先看着苏冶把东西吃了,再处理其他事情。

沈萌看见了席的动作,但没有多问,席老师的事情不是她能随便过问的。

到了五楼,沈萌先小跑到席身前,然后看着休息区的空椅子一愣。

椅背上还搭着剧组给苏冶发的羽绒服,但本应该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知所踪。沈萌递给苏冶的那瓶水摆在椅子旁边的地上,看起来只喝了一口。

沈萌叫住路过的人,“姐,不好意思,请问看到我们苏冶哥了吗?”

席在后面三四步的距离,看到沈萌正和路过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而旁边没有苏冶的身影。

他刚准备走过去问问怎么了,手机又响了一声,这次是短消息。

[鸟衣:接电话,说点小冶的事。]

席脚步停住,望了一眼那头还在说着话的沈萌,给席袅打了过去。

“之前林河的事我又查了下,确实像你猜的那样,小冶家里的债当时是林河负责的,但是我查到了点更有意思的。”

席耳朵听着席袅的话,眼睛盯着前面的沈萌。

沈萌一开始还在笑着说话,说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脸上一副困惑像。

她对面的工作人员也差不多,摸了摸后脑勺,转身招呼了另一个工作人员过来。

“嗯,你说。”

席袅顿了顿,察觉出席的心不在焉,“怎么了?”

席虽然面对他人经常是这个状态,但涉及到苏冶的事时,从来不会这样。

对面三个人仍旧围在一起说着什么,席摸出烟盒点了根烟,慢慢把心里不安稳的情绪给压下去。

他把这种情绪归结于这栋楼的原因,因为太过破败,导致他心情也提不起来,仿佛一根线绷着,一拉即断。

“没事,我在听,你继续说。”

“嗯。”席袅也不想多耽搁时间,“林河虽然后来是那个证券所挂名的法人之一,但一开始压根就不是搞业务的,也是负责催债,说白了就是打手,后来才慢慢站稳脚跟。”

席联想到什么,很敏感地开口,“他是不是上门催过苏冶父亲的债?”

席袅反倒愣了一下,“嗯...你猜到了?”

席的牙齿猛然将爆珠咬碎。

“苏冶的父亲已经死了,就死于那件事。”

席袅的头脑很灵活,她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声音快速而单刀直入。

“苏冶母亲的庭审记录就是因为这件事?”

席咬着滤嘴那截海绵,心里一下子漫起一种摇摇欲坠的不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