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接得很快，“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杨认命地点头离开，“哥记得有事联系。”

整间房子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苏冶侧眼去看席，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赶人赶得这么快。”

席已经自发地从沙发上起身，很自然而然地在苏岚给苏冶安排的这间房子里转悠了起来，嘴里挑剔点评着。

“阳台小了。”

“日照...就那样吧。”

“客房只有两间？”

席看见客厅落地窗旁的钢琴，桃花芯木上流淌着蜂蜜色的阳光。

“钢琴不错。”

他最后环视了一圈。

客厅装修偏极简北欧风，随处可见纯白与浅米之类的颜色，风格上倒是和苏冶很搭，但偌大一个房子没有多少能体现出生活气息的地方，像一个精致的样板间。

席最后给出一个评价总结，“东西太少。”

苏冶笑着走到他身边，五指去勾席的手指，“是吗，我觉得还好呀。”

席还是很挑剔，像一个严苛的设计师，“差点意思。”

“噢。”苏冶轻飘飘应了声，尾音翘起，带着笑意，“我知道了。”

席扬眉，“知道什么？”

苏冶冲他招手，席很绅士地微微低头。

脸侧压上一抹柔软，是苏冶快速亲了席一下，然后在席耳边悄声开口。

“差个你。”

席脸上一贯散漫的笑容都停顿了一下。

苏冶仍旧勾着他的手，像没事人似的，嘴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席脸侧残留着温热触感，慢慢回过神来，“苏老师追人...也挺有一手的嘛。”

苏冶没有去看席，但很难得地摇头晃脑了一下，脸上带着一点开心的神色。

“我给你弹首曲子吧。”苏冶忽然道。

席已经瞧见那台钢琴很久了，闻言倚着钢琴欣然道：“好啊，要弹什么？”

苏冶坐下，掀起钢琴盖，十指习惯性伸展了一下，搭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

他没有回答席的问题，小口呼吸了一下后，直接流畅地奏响钢琴。

耳熟无比的旋律流淌出来，伴着午后的柔和阳光，跃进席的耳中。

席手肘抵着钢琴盖，甚至能感觉到这台精密又古典的乐器内部在弹奏时发出的振鸣声。

让他想起苏冶不同寻常的呼吸。

轻盈又纯净的音符，与苏冶微晃的发梢一起，形成一种极其独特的朦胧的氛围，灵动，却又淡雅。

一曲完毕，苏冶手指停下，心里才开始泛起淡淡的紧张与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