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本性是很细心，会照顾人，但性格张扬，嘴巴有坏毛病。前几天苏冶起床后，席都要张口就来逗弄几句。

这两天却意外收敛了很多，仍然细心，仍然照顾人，但嘴上像是突然把了门，活了二十三年开始注意起分寸。

这让苏冶觉得非常奇怪。

倒不是说席平常在谁面前说话都肆无忌惮，其实在他人眼里，席情绪低，不怎么搭理人，距离感远得很。

只有对苏冶才会这样，像那种喜欢拽人头发的小学男生。

苏冶心里思考着，视线在席身上停留得久了些，也有起床缓不过神的原因在，像在发呆。

席手指摩挲了下杯壁，又喝了口咖啡，“水水？”

“嗯...”苏冶缓慢眨了下眼，“席，你怎么了？”

席感觉嘴里那口咖啡有点像是变了味，咽得不是很丝滑。

他不知道第几次想起苏冶夜半习惯性揽住他，迷糊又轻声地叫了句崽崽。

席觉得自己不心虚，但确实有点...神经被绷紧的感觉。

苏冶在察言观色方面也太敏锐了。

苏冶看席没有出声，又问了一句，这次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担忧，“是不是没休息好，又失眠了？”

席想顺势接下，转念一想苏冶搞不好又会偷偷愧疚，直接很干脆地把锅推给小杨。

“没事，小杨说了会儿剧本，我在想一会儿怎么代入情绪。”

席转身去把苏冶的衣服拿过来，递给苏冶，“换完早餐多吃点，今天任务重。”

“好。”苏冶答应一声，但心里还是觉得怪。

感觉席好像有点束手束脚的感觉。

苏冶觉得很新奇，认识席这么久，席一向比较我行我素，他从来没见过席这样谨慎的样子。

“你做坏事被小杨发现了？”苏冶冷不丁道。

席抬头将咖啡一仰而尽，摆出了惯常的散漫笑容。

“怎么可能，我干坏事，小杨只会帮着我遮掩。”

一句话，只要掺杂一点真实信息，就不会引人生疑。

席没边际地想着，更何况他这句话从头到尾都是真的。

只是稍微缺了点细节而已，无伤大雅。

苏冶垂首，解开扣子，很自然地将睡衣脱下，一大片雪白挺拔的腰背现于晨光中，亮得耀眼。

他换上席拿过来的衣服，听了席的话后笑了两声，轻飘飘的。

“流氓恶霸。”

席挑眉，“苏老师说我是流氓我认，恶霸就不敢当了。”

苏冶又笑起来，席知道他一会儿还要洗漱绑头发，转身想出去让小杨给苏冶留一份豆沙包。

只是席刚按下门把手，苏冶在后面说了声“等一下”，走了过来。

苏冶微凉的手指碰到席的手，塞了个什么东西在席的手心里，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是不是低血糖了，把这个吃了吧。”

“好。”席笑了笑，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