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冶语速太快，说到一半就咳嗽了起来，整个人在席的怀里蜷成一团。

席心里一紧，帮苏冶顺着气，确定苏冶不是突发哮喘才放松下来。

苏冶咳得脸红脑胀，抱住席的手仍旧没有松开。

渐渐恢复下来后，席听见苏冶紧紧抱着他，小声嗫嚅。

“......席，对不起，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苏冶安静着，吊着一颗心，屏着呼吸等待着席的回答。

他有些头晕，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以为自己处在席发来那句“不想再发”的那一年，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会失去席。

“不发了。”

苏冶压在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消失，一颗心不可抑制地直直沉了下去。

然而在真的摔碎在最深处前，席又出声，接住了苏冶的那颗心。

“我以后直接说给你听。”

苏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随着席的这句话，轻飘飘地漂浮起来。

下一秒，苏冶意识到不是自己漂浮了起来，而是席将他抱了起来。

通往露台的玻璃门开着，席打横抱着苏冶，一只脚轻踢了下玻璃门，把透着风的门关拢，随后抱着苏冶，将他放倒在床上。

两个人面对面。

席的手指再度拨开那些遮掩住苏冶那双漂亮眼睛的发丝，一点点贴近苏冶的面前。

“我不想把你逼得太紧，不想看着你又一次从我身边逃开。”

席的呼吸变得很近，近到可以和苏冶尚未平息下来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热烈相融。

“但这是你自己过来的，可不能怪我。”

苏冶双唇微张着，席垂眼凝视了一会儿，抚摸着苏冶脸侧，慢慢吻了上去。

苏冶没有像席想象的那样习惯性躲开。

他伸出手臂，急不可耐地圈住席的脖颈，整个人往前蹭了蹭，将自己送了上去。

“不。不怪你，是我偷偷过来的。”

苏冶口齿不清地低语了一句，缓慢又温柔地细细吻过席的唇角，舌尖勾缠着席，以自己能做到的方式，无限缱绻地加深五年来的第一个吻。

炙热，绵长，同时也包裹着情意与欲.望的吻。

席的手描摹着苏冶漂亮却也略显消瘦的肩胛骨，骨骼在柔软细腻的皮肤下张合，舒展，又受到刺激似地蜷起，随后再度毫无保留地向他张开。

犹如伸展开来的蝴蝶翅膀。

带着苏冶才有的体温与香气。

席如愿以偿地看到那头浅雾色的长发再度零落散开，蜿蜒在松软枕头上，少许贴在苏冶纠葛起来的眉眼旁。

席伸手拂去，中途碰到苏冶微颤的睫毛，那双柔潋的眼睛随即费力睁开。

苏冶手肘抵在枕头上，努力撑起自己无力的上半身去贴近席，在苦橙与雪松交融时，主动索求到一个湿润又激烈的吻。

然后在下一瞬间，苏冶终于支撑不住，重新仰倒回松软枕头上，唇边挂着一缕银丝，一双狭长的狐狸眼蒙着一层水红，挂着一点迷蒙的眼神，仰头望着席。

席靠近苏冶，“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