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个城市那么大,人海茫茫,他可能无法再碰到对方,但……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的心里,就是有些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
他去了柏时言的城市。
而柏时言来到了他的城市。
分手的时候,柏时言抛弃所有的自尊试图挽回一次,但对方没有丝毫的回转余地,他当时气疯了,也伤心透了,生平第一次买醉,喝得烂醉如泥,颓废消沉了很多很多天才慢慢好转。
好转后,他看着谷泽寄回来的东西,想都扔了,但狠了无数次的心也没有舍得,到最后他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对方那么残酷无情,他还念念不忘。
又过了很久,久到他都快毕业的时候,他最终跟自己和解了,既然忘不掉,那就看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当时刚分手的两个人都非常不冷静,做出的决定说出的话可能都不那么理智,他也许可以再试一次。
但这么想的时候他都觉得太卑微了,卑微到他都不认识自己。
毕业前夕,柏时言婉拒了自己导师的邀请,回到老家所在的二线省会城市最好的人民医院,做了神经外科的医生。
拒绝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脑子抽风了,但还是拒绝。
虽然在哪里工作都是工作,医生的收入对比那个城市的消费水平,在哪里都可以很轻松自在的生活,而且他去的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医院,是他老家那个二线城市最好的医院。
但毕竟B市是大都市,发展机会更大,但是他心里面还抱有一个不可言说的想法。
两个人分隔在两个城市是没有机会再在一起的,只有在同一个城市才有可能。
他们之前分手,异地恋总是看不到彼此误会重重也有很大的关系。
冷静下来想,柏时言也承认在这段关系里他并不成熟,做错了很多事情。
他们都不成熟。
他觉得过了这么久,他也冷静了很久,如果再一次遇到他会比之前成熟很多。
他承认自己疯了,但不想改。
雷教授问他是不是真的决定放弃职位。
柏时言回答:“我在老家有要做的事情,等做完了这件事情,如果医院还有职位留给我,我愿意考进来。”
“这倒不用。”雷教授打趣一样地说:“以你的论文分数可以走人才引进,我帮你申请肯定能通过。”
柏时言很感激地说:“谢谢您。”
后来,柏时言回到了家乡的城市,几经辗转,最终还是和自己低头认输,去谷泽的学校找对方的辅导员打听消息。
他舍不得谷泽,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舍不得,忘不掉。
很俗气的说,对方是他心里面的朱砂痣,白月光。
但没想到的是谷泽去了他之前的城市,他立刻联系雷教授着手调回B市的事情,这件事情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最终还是调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之间缘分未尽,谷泽考研考到的学校离他工作的医院很近,他甚至都想过某天他们会不会在医院偶遇,又不希望他们在医院偶遇,因为在医院偶遇通常意味着谷泽生病了。
他其实是打算再过段时间,等他更能放下自尊,等他再努力迈出下一步,他会去对方的学校尝试着去找,只要在学校里,时间久了总能找得到。
如果某天找到了,他想狠狠地用身体说话。
但有的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再遇到的时候是那样的场景。
身体说话是没有机会,他喜怒交加,又不想让谷泽看出来他这么喜欢对方,不想被对方看到他的卑微,态度一直很别扭,又不想放弃和好的机会,两个人之间有过艰难的时候,但最终还是和好了。
他们快三年没见,都比从前成熟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