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了一下,沮丧地发现,从前跟柏时言一起出去吃饭或者在家做饭时,都吃的他喜欢吃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对方的喜好。
而且,柏时言好像不怎么吃夜宵,吃夜宵容易消化不良,对身体不好。
谷泽想了想,决定带点他喜欢吃的夜宵去,柏时言如果不吃,他还可以自己吃。
同时再买点冰糖橙给柏时言,就算柏时言不吃夜宵,水果总是要吃的,没有人能拒绝冰糖橙的诱惑。
十一月初,冰糖橙正应季,他挑了一些好吃的冰糖橙买回来,准备去值班室给对方剥来吃,也是一种情趣。
晚上六点多,谷泽可以从实验室离开,他给柏时言发消息:我大概八点到
发完消息,他就下楼去操场跑步了。
六点多的操场正是人多的时候。
现在天黑得早,晚上六点多天早就黑透了,操场上亮着路灯,依稀可见满满当当的人。
有下了课来操场压操场的情侣,也有带着耳机背书做最后冲刺的考研党,还有像谷泽这种单纯来跑步的。
他们操场一圈是四百米,他打算先五圈试一下,两公里应该不难。
他的手术都过去一个多月,距离上次剪肉芽都一周多了,应该不疼。
但他高估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跑步的时候伤口的确不怎么疼,但还是有点小刺痛的,慢慢的那种刺痛变成一种痒,让他好想挠。
但大庭广众之下,挠那个地方的姿势实在不怎么好看,他只能努力忍住,忍得脸都红了。
于是五圈跑完,他满头大汗,感觉人快废了。
他的身体素质真是下降得厉害,慢跑两公里就“呼哧呼哧”地喘气,像破了洞的风箱。
他没什么锻炼的经验,跑完步才知道身上黏糊糊的,想回宿舍洗澡,结果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他上去拿买好的冰糖橙,再买个夜宵,最后走去柏时言的办公室,时间都有点紧巴巴了。
于是他只能不换衣服,就上楼拿好东西,准备去校门口买夜宵,一路上都能闻到身上的汗味,只好自我安慰,他这么点汗,等走到医院肯定都风干,柏时言估计闻不出来什么味道来。
他去门口打包了一份肠粉,拎着东西一路走到医院。
柏时言提前给他发了值班室的位置,他顺着一路找过去,看到亮着灯的值班室。
他在门口敲门,得到柏时言的“请进”两个字后推门进去,发现柏时言正飞速地在电脑上打字。
柏时言似乎没空跟他多说,只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先坐。”
他坐在椅子上,悄悄瞄了一眼柏时言的屏幕,发现对方是在弄诊断证明和病例,就不再打扰,安静如鸡,将东西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独自玩手机。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柏时言似乎是忙完了,锁定屏幕,看他带来的东西问:“你带的什么夜宵?”
谷泽立刻献宝似地拿出一个冰糖橙,说:“橙子,要吃吗?我给你剥。”
柏时言没说吃不吃,又看了塑料袋一眼,精准地拿出谷泽刚才在校门口买的肠粉,问:“这是什么?”
“……肠粉。”
柏时言:“给我的?”
“给你的。”谷泽点头,不过又立刻补充:“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我来吃,你吃橙子好了。”
他记得柏时言从前也会吃橙子的,还会给他剥。
但柏时言似乎不关心橙子的问题,依旧拿着肠粉问:“你能吃这个?”
“就是米、鸡蛋和点调料,我没让他们放辣椒,应该可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