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十七岁那年,他拿着手里的画放到父亲面前,闹着说想把自己的画也和其他的高价品拿去一起拍卖,虽然现在想起这其实是个很无理的要求,可当时他父亲还是答应了他,在拍卖会的最后,将他的画作为彩蛋出示在众多身家上亿的富豪贵族面前,而更具戏剧性的是,他的画真的被人高价拍走了。
他当时就在拍卖会后台,一直很想知道那个出价的人是谁,为什么第一次出价就高出起拍价那么多,他想告诉那个人,说谢谢他,让他觉得自己得到了认可,只是等拍卖会结束,他找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把画取走了。
当时会场外下着大雪,他坐在会场外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宾客,试图从里面找到手里拿着画的人,可是等到他身体都冷得快冻僵了还是没能见到。
最后是言纪放学后找过来,不顾他还想再等等那人的想法,硬是把他带回了家。
言其看着手里的画。
原来买了他画的人,是沈延。
言其拇指摸过画作右下角的字母Espoir.
Espoir,这是他画这幅画时想到的名字,寓意是希望,他当时想着,如果谁买了这幅画,那么他就将倾注自己的运气给予那人以希望。
虽然现在想起来是个很幼稚的想法,但对于那时十七岁的他而言是个很真诚的愿望。
“小言,小言?”
孙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言其回过神来,将画好好放回去,回头看了画一眼,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言其来到楼下,孙姨告诉他工人到了。
言其说知道了,便出去带着工人往后院去,开始布置场地。
庆功宴的话,又是年轻人居多,所以要布置得热闹一些,后院里有一颗很大的树,还有一些小树,刚好可以挂彩灯,长桌和椅子数量得安排够了,还有桌布……
等全部布置好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到山边了。
联系上厨师,厨师那边也说一切就绪。
言其总算是轻松下来。
天空开始变成橙色的时候,车子终于一辆接一辆的到了。
看到言其,刚从车上下来的阮悠悠便张开手臂冲过去把人抱住,“小言言,今天辛苦你啦~”
阮悠悠年纪小,性格外放,看着人大大咧咧,但实际上还是项目一组的能力担当。
言其也习惯了,只是被勒得都快喘不过气了,“不辛苦,但是你放,你先放放手。”
阮悠悠只得不情愿的放开,然后笑着捏了捏言其的脸走了。
身边的人陆续走进去,言其一直没看到沈延。
直到人都快走完了,才看到沈延。
言其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招着手喊,“老板。”
沈延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远远就看到了冲自己招手的言其。
他看着言其脸上的兴奋劲儿。
也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
他走到言其身旁,快错肩时停下脚步。
言其转身就要跟上他。
突然,脸上一痛。
沈延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