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扬靠在阮知宁颈侧,呼吸的声音有点沉。手心下的皮肤是熟悉的细腻触感,阮知宁听到耳畔的喘息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贺斯扬一口咬住阮知宁的脖颈,语调里夹杂着一丝控制不住的难耐。
“一起洗。”
宽敞明亮的浴室热气弥漫,阮知宁的指尖因为太用力渗出病态的白。阮知宁有一百种方式能让贺斯扬开心,如果时间能倒流到两人刚进门的那个时刻,阮知宁绝对不会采用这种最挑衅人的方式。
但是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浴室里水流的声音掩盖住阮知宁若有若无的哭腔。这个眼神无措的小男生攀住贺斯扬紧绷的肩膀,声线颤抖。
“哥哥……”目光所及是萦绕温暖的雾气,淋浴间的玻璃雾蒙蒙的,阮知宁蹙着眉小声撒娇,“我,我站不住……”
随即他就被抱了起来,阮知宁慌乱地去搂贺斯扬的脖颈,喉间的呜咽压得很轻。温热的水流能把眼泪、汗水,或者是其他融合在一起。从滚烫的皮肤上流过,坠落在洁白的瓷砖地板上,而后消失不见。
两人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期间贺斯扬还问了阮知宁许多问题那些他新交的朋友,从姓名、年龄、性别、长相等等贺斯扬全部都问了一遍。
滋生在阴暗角落的占有欲在这时上升到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值,本来阮知宁脑子就不清醒,贺斯扬还要逻辑清晰地逼问他。后来阮知宁没忍住开始掉眼泪,贺斯扬便凑过去亲他的脸颊,亲他脸上咸涩的泪水。
阮知宁提出的诉求贺斯扬自然满足了他,最后阮知宁被抱着放到了卧室的床上。他早已经精疲力竭,一沾上枕头就闭上了眼睛,而鼻息间一直是萦绕不散的独特的味道。
随后贺斯扬睡到了床的另一侧,阮知宁咕哝着叫了他一声,喊的是“贺斯扬”。
贺斯扬本人还怔了一下,伸过手去抱阮知宁,让他睡进自己怀里。
“怎么了宝宝?”
贺斯扬的怀抱是完全不一样的温度,更温暖更令人安心。阮知宁靠在他肩侧,不清不楚地呢喃:“以前没发现哥哥这样的……”
称呼又变成了“哥哥”。
贺斯扬随意点了点头,接阮知宁的话茬:“什么样?”
阮知宁却又不愿意多说了。贺斯扬被他挑起了兴趣,在被窝底下去摸阮知宁的腰。阮知宁痒得直躲,立马投降了:“……哥哥好痒!我说我说!我告诉你!”
贺斯扬停下手,阮知宁凑到贺斯扬耳边快速而含混地说了一句话。
这跟贺斯扬心里猜测的差不多,他垂着眼睛虚虚咬了阮知宁的脸一口,声音里含着不明显的笑。
“宁宁被太多人喜欢了,”贺斯扬淡定地回答,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不可能不吃醋。”
第二天是正月初六,贺斯扬与阮知宁也没有要去哪里玩的计划,A市很多商铺都还没有开业。周时得知贺斯扬回A市的消息,直埋怨贺斯扬把人看得也太牢了。
昨天阮知宁出门前告诉徐凤英自己去接贺斯扬,老人家知道贺斯扬不是A市人,奇怪他怎么这么早回A市了。
“他说家里太无聊了,”阮知宁真话假话掺杂着讲,“要来找我玩。”
阮知宁一夜未归,徐凤英知道他跟谁在一起倒也没有担心,打电话问阮知宁回不回家吃午饭。
原本阮知宁都还没有睡醒,是贺斯扬注意到他的手机来电,发现是奶奶的电话才把阮知宁喊醒了。接电话前阮知宁还特意咳嗽了几声,努力驱散嗓音里的睡意。
“喂,奶奶。”
“宁宁,回不回家吃饭呀?”
“不回了……”
阮知宁同徐凤英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贺斯扬比他醒得早了很多。小群里的朋友们都和贺斯扬颠倒了时差,卢秉哲艾特贺斯扬,在群里大呼小叫地喊贺老主动联系了他。
贺斯扬:你不是出国了吗?
卢秉哲:哇靠还好我出国了!我一想到要见你爷爷寒毛都竖起来了!
贺斯扬:没那么夸张,我跟他说了我们以后的计划,估计他就是想找你聊聊。
这会儿阮知宁也睡不着了,他凑过去抱贺斯扬,含含糊糊地开口:“哥哥,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贺斯扬放下手机去摸阮知宁的头发,阮知宁低着头,贺斯扬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