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底清澈,用料十足。
端上来的时候,就飘香四溢。
但是这一桌子菜,两大一小是吃不完的。梁逢平时都很节俭,做菜也都是刚刚好,鲜少这么隆重。
他解释:“你这几天肯定没睡好吃好,谭助理说去接。我想着给你补补,就在家里做饭。”
“这样,辛苦你了。”裴文杰说。
谭锐这个人一肚子坏水,明明知道自己着急,竟然也不解释。回头扣他工资。
梁逢端菜,梁楠拿筷子和碗。
等菜都上了桌,裴文杰犹豫了一下:“我要不先洗漱吧,一会儿再吃。”
“先吃了再去嘛,我都饿了。”梁楠抓着他的手拉他坐下,“我也不嫌弃叔叔你。”
“是,先吃饭吧。”梁逢也劝他。
南风知我意
他犹豫了一下,也不客气,坐下来吃饭。
“还好吃吗?”梁逢轻声问他。
一如既往,裴文杰认真地品尝了每一种菜肴,朴实又诚恳地回答他:“很好吃。”
饭菜的香气,从他坐下的那一刻已经钻入他的鼻腔,勾起了无数美好的回忆。当饭菜进入口腔,滋味舌尖上溅开,每一分都让味蕾苏醒,食欲被勾起,消化道欢欣鼓舞地等待着时隔数日以来即将到来的一场丰盛的投喂。
于是进食不再是一种机械的营养摄取,不是一种生存的手段。
做饭的人和品尝饭菜的人,共同赋予了食物别的意义。
是带着温度的满足。
是无比欢愉的安心。
是一段律动,是一种用舌尖去感受的蜜语,是那种只属于他和他之间的无法被人知晓的情话。
*
裴文杰洗了个热水澡,又把长出来的胡茬刮干净,这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吹干了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梁逢已经拿着纱布和碘酒进了屋。
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我没想到……你没有删除大门上我的指纹锁。所以我就进来做饭了。”
“你知道我不会在意这个。不用解释。”
“我看看你手上的伤。”梁逢说。
于是裴文杰把右手上的伤给他看。
指关节破了皮,露出骨头,手掌心被指甲刺破,如今结痂了。半只手都还带着红肿消退后的淤青,最可怖的是几个指甲当时都断了,在拘留所处理了一下,于是指甲只有半边。
梁逢把那些地方仔细消毒,认真给他包扎。
“你不在的这几天,贺力勤又来过一次。”
“他没为难你吧?”
梁逢摇了摇头:“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你揍过他,他不敢太嚣张了。不过……他和我说了一些事。”
“什么事?”
“杭城的喜相逢……当初说让谭锐盘出去。后来谭锐给我拿回来了三十万,我还很惊讶,怎么有人会出这个价格买喜相逢。”梁逢道,“贺力勤跟我说,喜相逢还开着,生意不如之前了,但还是一直在卖馄饨。我上社交点评网站上看了一眼,确实,评价虽然多了很多三星的,但是喜相逢一直在营业,并没有改成别的店铺在经营。所以我问了一下谭助理,他说当时店是你直接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