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小声问。
然而裴文杰还没有给他答案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人在低声议论了。
“这是裴家的那条传媳不传女的项链吧?好些年没见过了。”
“裴宏可真是大方,这个都拿出来做慈善。给谁看啊。”
“他是不担心有人敢买走是吗?”
高畅已经隔着桌子凑近一些,不怀好意的闷笑了两声:“我说文杰,这条项链你看着眼熟吗?”
这次,裴文杰没有跟高畅斗嘴。
他漠然地瞥了高畅一眼,沉默着继续注视那件拍品。
“这件中古饰品市场估价在一百五十万左右,本场拍卖会起拍价七十万元,加价幅度一万元起。现在竞价开始。”
现场安静了片刻,虽然人们敬畏于裴宏和裴家,可是终究有投机的人,对于这样一件饰品感兴趣。
于是第一轮零散的叫价开始了。
人们举牌很谨慎,几轮后价格才到九十万。
期间高畅还抬手进行了好几次的竞价,他吊儿郎当地说:“哎呀,这东西如果给到了别人家里,又算怎么回事儿呢?这不是自家的东西吗?”
可是他并没有追加几次,每次都小心又谨慎,在价格超过九十万的时候退出了竞拍。
大约是裴文杰所言无误,他的确欠了不少钱,囊中羞涩。
等第五轮开始叫价后。裴文杰似乎才从冲击中缓缓回神,他松开了梁逢的手:“抱歉,我失态了。”
“文杰……为什么?”梁逢低声问。
他以为裴文杰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可是很快的,他便听见裴文杰的声音,声音很低,几乎被掩盖在了现场的喧嚣中,是忧郁而孤独的。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裴文杰说。
曲妍的……遗物?
梁逢愣了一下,这个回答让他猝不及防。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抑或者宽解?
这都没有意义。
“九十五万第一次!九十五万第二次!”主持人的声音在宴会厅上回荡,“还有哪位加价吗?”
在这一刻梁逢没有多想,没有人比他更深切的直到母亲不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有多么的彷徨。
他下意识地抬起了手腕:“九十六万。”
“九十六万!”
与此同时旁边那一桌许冷州扬起了手腕。
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刻给出了报价。
主持人看了一眼屏幕:“33号……呃”
这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他甚至噎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现场的哪位。
“33号梁逢梁先生出价九十六万!目前价格到达了九十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