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师又仔细看了好像睡着了的李狗蛋一会儿,不再去执着李狗蛋的来历,而是只从李狗蛋身上,感应他隐隐散发出的那股磁场和能量。
那股能量初始平稳,渐近渐强,越去感应,马大师就越像是被一股漩涡拉扯,深陷其中,其力茫茫如海,滔滔如江河,古老而强盛,隐秘而浩大,仿佛从时间的背面,星辰注视下,正渐渐醒来……只是这股强大的力量,却莫名让马大师感觉到恐惧。
不敢多去感应,她连忙回过神来。
杨春芳:“大师,你觉得起个什么名字好?”
马大师在杨春芳热切的注视下,半响开口道,“你这孩子是有大来历的,不能强留他,不能用长久的观念束缚他,百年于之一眨眼,千年于之一转身,不如……起单名一个昙字吧。”
“昙?昙花?”杨春芳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昙花一现,哪有孩子叫这种名字的。
“昙,云托于日下,为云彩密布,遮日避天目;同时昙也为昙花,是昙花一现的意思。这孩子的本神一直在引召他回去,就算没有这人间贪嗔痴执而来的劫难,他也会在某天无声无息地离开,你为他起名为昙,可能其元神觉得这一生短暂,只是小睡片刻的功夫,说不定反而可留他百年,让他此生顺利安宁。”马大师解释道。
杨春芳听到马大师这般夸自己的孩子,心里听得心花怒放,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哪还有心思反对。
“这个名字好,是不是狗蛋?”
李狗蛋没有什么反应,好像还有些昏昏欲睡,没有完全清醒。
杨春芳以为时间有些晚了,儿子身体虚弱睡着了,就抱着他和马大师告别出来,只是刚走出了马大师的门,李狗蛋就好像睡醒了似的睁开了眼。
杨春芳:“狗蛋,你怎么一进她们堂口就昏昏欲睡的。”
李狗蛋不好说,刚看到那里桌子上那么多神像,就感觉好像很多人在窥视他,然后他也在盯着那些人,就盯得有些出神了。
李狗蛋让妈妈放下自己,问道:“妈,不要叫我狗蛋,不是说给我起新名字吗?我的新名字叫什么?”
杨春芳:“大师给你起了个名字,叫李昙。”
李狗蛋皱眉:“潭,小水潭?”
李狗蛋顿时不太乐意了。
杨春芳忙道:“不是水潭,是云托于日下,昙花一现的昙。”
这倒是听起来很好看的样子。
比元铁头的名字好看。
“就这个了。”李狗蛋拍板道,顿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元铁头分享自己的新名字。
……
在李狗蛋去外头检查身体,顺便起名字的时候,元溪还在捣鼓自己的种植仙草大业。
元溪按黄黄说的,先将碍事的胖人参棒槌,随便在家里花坛种下去,用一个红绳系住它防止它逃跑,而后元溪一心惦记着要养自己的仙草,就噔噔噔跑去自家的萝卜地里。
元溪蹿到地头时,姥姥正在地里薅草,他凑过去在姥姥身边贼头贼脑地东瞧西看,“姥姥,你看你手下的这些野菜萝卜,哪个像是仙葩灵草?”
李翠月:??
“去去去,找你小姨玩去,别在这捣乱。”没甚耐心的姥姥,将小脑袋瓜一天到晚不知在想什么的外孙赶给女儿去。
元溪失落了一下,但是想起小姨好像在厨房做饭,元溪灵光一动,打起精神来,噔噔噔又跑向厨房,找到正在做饭的小姨。
元溪再次贼头贼脑地探头,打量着小姨身后待宰的葱姜蒜和白萝卜。
“铁头,看什么呢?”李丽云一边切着葱,一边看探头探脑的铁头。
元溪认真发现中:“小姨,你看你手下这些菜,哪个像是有慧根的仙葩灵草,能被我培养成才。”
“噗。”李丽云瞬间被铁头逗笑。
“不要笑,对待仙草我们要严肃一些,不然它该不开心了。要知道,他们是在下凡历劫,非常艰苦。”元溪一本正经,按照黄黄所说的意念大法严格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