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伺候您了,直接逃走!
王家以前在粮价低的时候用粮食结算工钱,粮价高的时候用货币,这些庄户奴仆谁敢有一句怨言?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些奴仆们集合起来,讨要工钱。
王家的奴仆多,这些人联合起来,王忠诚这种管事级别的奴仆哪里敢和他们正面对抗,也只得一边稳住众人,一边来和王鸿卓商议,请求他拿主意。
“反了天了!”
王鸿卓闻言大怒,这些奴仆往日在他的眼中甚至都不如妾室养的一条狗,这么卑贱的人竟然敢和他提条件?
“谁提的,拖出去打死!”
王鸿卓这段时间日日心神不宁,被弄的神经衰弱,脾气也愈发的暴躁起来,他拍着桌子怒声道:“对这些贱籍,就不该心慈手软,不然只会纵的他们越发的嚣张跋扈!”
王忠诚听见王鸿卓口中贱籍二字,眼眸中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他也是王鸿卓口中的贱籍。
这事放在以前,王忠诚习惯了自己奴仆的身份,并不会觉得怎么样。
但是现在,他的心思却有些不一样了。
韩家的奴仆,一个个全部都脱去了奴籍,成为了真正的平民百姓。
他们愿意继续姓韩也好,愿意改回原来的宗籍也好,都由他们自己做主。
现如今,不说韩家的管事,就是在韩家打工的小伙计,那也是平民身份。
这些人在韩家工作,手里头有钱,有房产,还不用低三下四的给人磕头请安,就是对上高贵的世族,一个个也是底气十足。
这样的待遇,就是王忠诚这种级别的管事,也是羡慕的。
王忠诚是家生子,做了这么多年的管事,他手里并不缺钱。
而人一旦不缺钱,就会开始向往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
王忠诚对王鸿卓很忠心,愿意替他卖命一辈子。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愿意让自己的子子孙孙都继续为人奴仆,背负着贱籍,低人一等。
“老爷,打不得!”
王忠诚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劝阻王鸿卓,“聚集起来的奴仆有数千人,真要是用武力强压,只怕会引起哗变……”
今时不同往日,再用往常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王鸿卓如实一意孤行,只怕这些人真闹起来翻了王家的天,然后去投靠韩正泰。
真到了那时候,王鸿卓哭都没地方哭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鸿卓气的眼睛都发红了,但是他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主事人,到底没有因为怒火,就不顾后果地下达命令。
“老爷,您消消气,气坏了神子,可就不好了。”
王忠诚给王鸿卓倒茶,王鸿卓灌了整整一壶茶,这才冷静了下来。
“不能全发工钱,搭配着粮食一块发下去,谁要是拒绝,就将领头的拖到官府去问罪。”
王鸿卓做出了决定。
全部都发工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全发粮食,奴仆们又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