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一切都变得耐人寻味了。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外界的传言、还是梦中祁修景的呢喃,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说简辞是因为欠下高额债务最终跳海自杀的。
不对,我从来也没自杀过。
简辞攥拳捏紧那两枚针孔摄像头,竟然到最后还要斩草除根,究竟有多么恨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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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
眼看着即将要过年了,京城里的人似乎少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
糯米糕自从跳进面粉里于是遭到了洗澡的“惩罚”之后,整只猫变得乖多了。
简辞走来走去那玻璃杯接着热水,又给暖宝宝充着电,它就也小跟屁虫似的傻傻跟着,黏人的要命。
简辞忙活完,把热水放在桌上,又把热水袋塞在祁修景怀里,紧张道:
“我摸着你好像胃痉挛了,要不叫医生来打一针吧,你这样疼着也不是办法。”
祁修景下午和欧洲那边的财团代表谈合同时,大概是下车时冷风受了凉,一回家那脸色白的吓了简辞一跳。
一旦胃痉挛起来,祁修景疼的近乎说不出话,半天才艰难道:“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大概是因为重生总要付出代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完全读档重来,而是还保留了上辈子死亡造成的部分损伤。
他昏沉中隐约知道自己死于药物中毒引起的心脏病发作,于是刚重生就突然再次发病,所以在简辞眼中才像是莫名其妙偏离了上辈子的轨迹。
紧接着就是MECT造成的记忆丧失也被扩大,昏迷过后彻底失忆,许久后才恢复。
当然,过量药物最先伤害的大概的确是胃部,祁修景隐约记得昏沉中自己连着吐了几口血,大概是折腾得胃出血了吧。
当时只觉得横竖要死了无所谓了,没想到造作过后总归要还。
糯米糕见简辞坐在床边伸手给祁修景暖着胃,于是也乖乖趴在旁边,不去打扰简辞刚帮他认的“干爸爸”。
简辞擦了擦祁修景额头的冷汗:“你药呢,我去给你拿。”
祁修景已经疼得近乎茫然了,有问必答道:“在书房抽屉里。”
直到简辞“嗯”了一声起身去拿,祁修景才倏忽意识到不对。
那抽屉里还有别的药。
他想编个理由叫简辞回来,但刚一开口就不由自主疼得闷哼一声。
祁修景艰难坐起身,胃疼时低血压的症状再次出现,他刚扶着墙艰难迈了一步就踉跄着险些栽倒,眼前一阵阵发黑。
简辞没怎么进过祁修景的书房,拉开右手边第一个抽屉,依旧是那些维生素。
于是他又去拉第二个,这里面只有一个药瓶,标签被故意撕去了,不知道是什么药了。
第三个抽屉里没有东西,简辞于是死马当活马医,随手拧开了那个被撕去标签的药瓶。
下一秒,他就怔住了,整个人呆傻在原地,瞪大眼睛盯着那瓶药。
天蓝色的药片,相当罕见的漂亮颜色,艳丽又好看。
但也同样可以非常致命。
在他的梦中,祁修景一把一把面无表情吞下去的药,和这个长得一模一样。
虚浮不稳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祁修景脸色煞白,与拿着药瓶的简辞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