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忍住愉悦笑意,口是心非找茬道:“谁爱吃这种甜兮兮的东西,我又不是小孩!滚远点,浑身是水,别蹭我”
等等,这不对。
简辞忽然顿住。他这最喜欢的甜品,是祁修景“想起来”的?
现在的时间是两人刚结婚,还没来得及生活过。
那么祁修景就算不失忆,也根本不知他的口味才对。
简辞疑惑眯起眼,又转头去看祁修景。
大概是“擦毛”的动作太粗鲁,祁修景湿透了的黑色衬衣被拽的领口凌乱敞开,露出他冷白的肤色和好看的锁骨。
画面相当诱人,他脖颈间茶棕色编织绳更是平添极强的张力。
平时就算祁修景再狗,简辞作为资深颜控,也必然本着“有美色不欣赏王八蛋”的原则,盯着他看一会。
但这次简辞却丝毫没被诱惑到,只是缓慢地将视线定定落在那绳子上、略显笨拙的白玉小狐狸吊坠上。
祁修景眼看着简辞表情骤变,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去看去。
但还没来得及看清,简辞像是骤然懂了什么,他手中的毛巾随即在空中恶狠狠抡起一个抛物线!
紧接着,劈头盖脸狠狠砸向祁修景!
“祁修景!”简辞怒吼,“我”
他向来叭叭第一名,此刻愣是半天没憋出一句骂人的话,反倒把自己憋的眼眶都酸涩通红。
本以为是因果报应,这辈子让祁修景也尝尝自己当年一见钟情、非他不可的煎熬滋味。
但此刻简辞才陡然意识到,这一切依旧与自己毫无关系祁修景混沌的记忆竟是混淆了自己和他的白月光。
随着“啪!”一声毛巾抽在脸上的声响,孙叔吓得手一抖,车差点开出S形。徐秘书已经懵在当场,半天忘了喘气。
饶是祁修景向来处变不惊,此刻也忍不住露出怔愣茫然。
但他却并没有如旁人预料般发火,只是默默取下头上的毛巾,眸中毫无怒意,只努力试着安抚简辞:
“别哭。抱歉,是我记错了么……”
简辞闻言欲盖弥彰擦了擦眼睛,嘴硬道:“我没哭!”
突然被打还主动哄人,简直不像向来冷漠薄情的祁先生的作风。
一切荒唐都有了解释,人当然不会因为失忆而性情言行大变,但认错了人的话,可就不一样了。
车内闭塞,新鲜烘焙的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是简辞最喜欢的口味。
但此刻他却只觉得这味道甜腻,直冲天灵盖,让人烦躁非常。
简辞攥拳,突然想起自己上辈子,一直是趁祁修景不在时才躲在角落、悄悄吃巧克力蛋糕的。
靠。我小心翼翼掩饰着各种幼稚爱好,就为了不让他更觉得我废物。
可却就是这么巧,竟“荣幸”拥有和他白月光相同的口味。
祁修景仍蹙眉苦思冥想,像是努力想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简辞见状,忽然自嘲笑起来。
众人都说,祁家的人都是情圣。简辞听说时还在想,那么薄情冷性的祁修景还真是个另类。
现在看来传言倒也不假。
即使祁修景已经站在无人能企及的高度、拥有难以想象的财富权势,在面对“白月光”时,竟还如此深情耐心。
如此想来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