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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谢谢您的配合,萧山国际机场失物招领处献上诚挚感谢。”

“不谢。”放下手机,顾时延不自觉地吐槽出声,“她成天都在游魂吗?连手机也能弄丢,蠢货!”

陈耳探询道:“时延,这个苏寥是干嘛的?”

“谁知道她,比我还像个欠债的。”顾时延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庆幸,他们已经分开六年,在高考前夕就处在冷战期,再联系上,她对他会是什么态度?搞不好和书中一样,满心满眼的嫌弃。

车辆到达流金会所地下停车场,陈耳沉默不语良久,终于将腹稿打完,劝道:“时延,等还完钱,我们再考虑这些事情好不好?否则你也不能带着人家受苦受难是不是?在经济优渥的状态下才会产生安全感,希望你慎重考虑,别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你他妈够了没,只是发小,懂?”顾时延莫名烦躁,将领带打好,“带路,再多说一句我不去了。”

陈耳顿时安静如鸡。

金色的琵琶门被侍应声推开,顾时延压低帽檐,快步进到最里间的1号包厢,陈耳小声叮嘱道:“暂时放下身段,咱虚伪一点把钱赚。”

“知道!”顾时延摘下帽子,理了理头发,看向坐在右手边的那名干练女性,唤道:“杨姐好。”

“小延过来。”杨姐笑着冲他招了招手,站起身,将一旁的人介绍给他,“这位是陆约翰先生,法籍华人,你们相当有缘分,是同属耶鲁的校友。”

顾时延侧目,对方脸上不知做了什么手术,几乎看不见一根皱纹,但那对眼睛却无时不刻地透露着岁月的洗礼,“陆先生,幸会。”

陆约翰眼尾狭长,笑起来给人感觉有些玩世不恭,打趣道:“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孩子。”

杨姐赞同道:“你看我哪次骗过你!”

顾时延同他交握三秒便迅速松开,不是他敏感,主要是他在国外留学期间碰见了太多性向不明的群体。

“17届的,算一下我们隔了十五年,同属商科管理系。”陆约翰说着,朝边上的侍应声打了个响指,“两杯威士忌加满。”

“小延,陪陆总喝杯。”杨姐扶着他的胳膊,笑道:“这是难得的缘分,我们小延条件相当好,陆总你看他这体形,是不是天生的衣架子?”

“确实,但他现在这身驴家的有点老气。”陆约翰拿起一只酒杯,晃了晃里面的冰块,“现在这么年轻,我们雕家的设计师,会更符合他的定位。”

“小延,听见没?”杨姐是真心为他着想,这小孩气质比那群选秀出身的花面男要好太多,平时用肉眼看不大出来,上了杂志,明明是同样的衣服,他穿着就要更甚一筹,总的来说,就是天生带着一股贵气。

顾时延眼帘微覆,睫毛在吊灯的照耀下,形成了一道明显的阴影,他略加思索,拿起酒杯,直接一口闷,面不改色道:“多谢陆总,事情要敲定下来直接和我经纪人联系,明天早上我还要赶上海的飞机,就先失陪了。”

“知道你忙。”陆约翰清退身边的男伴,点了首耶鲁的校歌,“过来,先陪我把这首歌唱完。”

顾时延眉头微挑,正欲发作,陈耳吓得冲上前,凑他耳边劝道:“唱首歌,以后时尚资源就成功打开,近千万的合同在后头,你可别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咬了咬牙,顾时延接过话筒,用一种极其敷衍的态度,念着大屏幕上的单词,像名被老师监督背书的学子,他这出让杨姐的一颗心都禁不住地提了起来,更别说陈耳,早知道是这种局面,他宁可不接这活,现在事没办好,还怕对方到时候倒打一耙,直接在时尚圈里把人封杀。

陆约翰先还崩着脸,过了几秒钟,却是被他这种真实不做作的样子给逗笑了,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对着话筒道:“站着不累吗?”

这话,整个包厢里面的人都能听到,并且完全没有觉得有哪里不正常。

顾时延舌抵上腭,原本他以为,男的会安全点,不会对他产生某种不可描述的想法,可现在这社会,人人都想与众不同,特别是时尚圈的,把另类当作人生标榜,与大众审美观点如果相近,反而成了失败的象征。

抿了抿唇,放下话筒,顾时延眼中没有嫌恶,他从不歧视性别、肤色、人种、宗教,但他可能需要提前告知,他并非同道中人。

“时延,你刚才不还在说小腿抽筋吗?”陈耳把他推到沙发上坐好,“明天还要街拍,一站就是一天!”

顾时延剜了他一眼,他觉得,如果有人要潜他,陈耳这沙雕绝对是帮忙铺床的那个,见利忘义,真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