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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励站在院子里,猛地咳嗽起来。

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来回折腾,咳了片刻,开口:“阿鸢姐,我哥就在里面。”

他一指院子正对面的小屋。

那屋门上被一把厚厚的枷锁给锁住,锁链拖到了地上,上头还用一层一层的黄符包的严严实实,怎么看怎么诡异,活像鬼片现场。

田心有些害怕,往自己儿子身上靠了一靠。

时迁紧紧的盯着屋子,心想:时勉就在里面吗?那个和阿鸢有过去的男人,比我更早认识她的男人?

他环顾了这个小院子一圈。

这院子还挺大,青石板做的地板,边上很有闲情逸致的种了几棵树,高高低低的盆栽摆放的错落有致,庭院里很干净,看起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何鸢率先往前走去,时迁想拉她,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一股失落的感觉袭来,他到底没有抓住何鸢。

应该说,现在用什么理由抓住何鸢,都不对劲。

他一想到屋子里的男人等了何鸢几十年,死了之后都不会去投胎,这份感情实在是令人动容。

可时勉的感情越令人动容,时迁就越难受。

何鸢一步一步走到门口。

厚重的链条生了锈,一路挂在地上,一圈一圈的堆成了一团。

她伸出手揭开裹了好几层的黄符,里面的锁在她手上咔嚓一下断了。

田心小声的惊呼一声——毕竟她头一次看到有人能徒手掰断近五公分厚的铁锁。

时励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扇几十年没有被打开的门,何鸢缓缓推开她,木头门被推的嘎吱作响,在寂静的夜晚里面格外清晰。

院子里的光一下子就暗了。

时迁抬头,发现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遮蔽了月亮,使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