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陆良仿佛可以清晰听到骨头整个散架的声音。他痛的额间渗出冷汗,差点又不是不争气地滚下泪珠。

金銮殿

虽说广陵世子来信的公文上说了会打胜仗,但朝中官员其实没一人相信。

毕竟谁心里都清楚,太子之所以派人任神武将军一职,目的是为了接替他们楚家的兵权,这种情况下,要说打胜仗,军功也该落到神武将军头上。

但谁也没料到,他们行至秦海关会中了匈奴埋伏,并且最后救他们出来的还是这位广陵世子。

当然这些大臣还有不知道的内情。

十万大军接旨撤退,虽是无奈之举,但每个士兵心里都不太舒服。毕竟大仗在即,弃将军不顾,独自退城,这与逃兵有什么区别。后来广陵世子‘不计前嫌’,得知他们受了埋伏,竟还愿意前来营救。如果说被迫撤退,在这些兵心里,埋下一颗即将发芽的种子,那广陵世子的到来,这颗种子便已经开花结了果。

服人先服心。文人心思诡谲难侧,武将脑子一根筋。楚晏可不会像他父王那般,脑筋只动在打仗上面。他需要真正意义上的收服军权,让这十万兵不再是大庆的兵,而是成为他楚家的兵。

封长行身着杏黄的四爪蟒袍,头戴朝冠,高坐于龙椅上,神色镇定自若,气势凌人于上。

不过一年不见,这位太子已经从岌岌可危的处境中完美蜕变,不同往昔。

出神的功夫,群臣已经跪拜行礼,只剩楚晏一人突兀地站在朝殿之中。封长行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瞥过来,最后缓缓定在了他脸上。

朝中大臣明显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偌大的殿内猝然变得紧绷,压抑的让最人下意识屏息敛气。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时,楚晏蓦地单膝跪在坚硬的金砖上,面上波澜不惊,拱手行礼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若说站在这里的是前世那心高气傲的楚晏,他绝不会搁这儿给封长行行礼,但这一世的楚晏已不再把封长行当成一个不受圣宠,也构不成威胁的太子来看待,而是真正把这人作为能与自己实力相匹配的敌手。

他绝不会轻视,也不会再自视甚高。

莫说是给这人下跪,就算是现在给这人磕头行礼,楚晏也绝无二话。但有朝一日,他定会让封长行加倍把这一切还回来。

看到楚晏竟如此‘乖顺’的行礼,封长行眼里闪过丝讶然,本以为这人会在朝上闹出不小的动静,那自己就有理由暂且扣下为楚晏封赏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