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抿紧薄唇,看着桌上烛台忽明忽暗的火光,目光深长地说:“不是确定,是事实。”

上一世太子逼宫,隋庆帝被囚禁于冷宫,听说死时整个人形如枯槁,瘦的只剩副骨架,且身上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一看便知受了非人的折磨,但饶是被这样对待,太子依旧没能得到隋庆帝手里那份名正言顺的诏书。

当年听到这消息的楚晏,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低估了隋庆帝对太子的恨意。

这样一个人,现在会心甘情愿让太子监国,插手朝堂,楚晏打心眼里不信。

傅时雨突然听到外面的雨声停了,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雨没下了。”他呢喃了句。

乌云倏散,明月清风,青瓦上残留的雨水顺着屋檐,啪嗒落在檐廊上发出异常清晰的声响。

“那走吧。”楚晏重新系好披风,往门外走去。

傅时雨看了眼他的双臂,皱眉道:“骑马的话,你的手能行吗?”

“嗯。”

楚晏推开门,才踏出去,便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来自远方的冰冷杀意,脑子还没有反应,身体便本能地反手搂住傅时雨往旁边一躲。

一支闪着寒光的羽箭几乎是擦过楚晏脸侧,直直钉在了身后的门框上。

“你进去待着。”楚晏松开傅时雨,脸色阴霾地抽出腰间的佩剑。

凤阳是庆军驻扎的城池,也不知谁有这胆子敢来此处滋事。

傅时雨轻轻嗯了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薄凉的月光映着这个不大的院子,四周半人高的杂草丛里时不时传来一声秋蝉的短鸣,其他便没再有什么动静,

听到传来声音,重阳也提着刀奔了过来,“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