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端着酒蛊一饮而尽,满口的桂花香,带点甜,滑至喉咙又微辛。

“世子为何讨厌我?”傅时雨突然问。

楚晏眼里一怔,几息后,才把酒蛊缓缓搁下,冷淡的睨向他。

这人醉了。

他心里清楚。

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会说些平日里从不开口的问题。

傅时雨见他不回答,酣红的眼角轻轻一挑,生出几分邪气。

他状似无奈的叹:“若不愿说,那便算了。”

楚晏不答,提了提桌上空了的青花酒壶,冷声道:“喝了多少?”

傅时雨定定看着他,比起两根修长的手指。

“两壶。”

楚晏脸一黑,烦躁的骂道:“疯子。”

这人前世便不胜酒量,一两杯下肚就有点神志不清,偏偏最喜贪杯,经常在军营里醉的人事不省,后来楚晏怕他误事,干脆禁了这人的酒。

开始傅时雨还在耳边念叨想喝,后来也就慢慢的不闹了,没过多久,自己中了三石散,余毒清了后,傅时雨又突然喜欢起了嗜甜,嘴里常常塞着那些腻人的蜜饯。

回过神见傅时雨躺在藤椅上,像是安静的睡了过去,松散的墨发一处一缕的洒在肩头和椅背上,银白月色照的他肤色似雪,黛色的双眉整齐细长,眼睫在尾梢轻轻垂下漆黑的阴影,淡红色的唇角习惯的挂着淡淡笑意。

这张脸总是可以随时随地的蛊惑人心,但楚晏看了两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免疫了。

他从石凳上站起身,准备拖着这人衣领扔回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