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妇人也要跟着磕头,傅时雨不耐烦的抬手,稍稍皱眉,“这户人家被你们藏哪儿了?”

猎户脸上一僵,神色茫然道:“什…什么?”

见他装傻,傅时雨也不恼,仿佛是在同人闲聊般娓娓道来,“耽搁的时间越长,我可不保证能救你。”

他敲门的时候少说也是亥时了,寻常百姓早歇下了,这猎户来敲门的时间未免太短,想必是听到脚步提前候在门口,再来便是那女子出来时,脸上浮现过的惊慌失措,那显然不是见到外男,该有的赧然和羞怯,而是被人撞破什么的恐惧和忙乱。

后来,猎户领着他到了这间屋子,说是过世老父亲所住,但屋子却收拾的很干净,枕下的那团污迹确实是糖渍没错,想来是那个小儿贪嘴,怕被屋里大人发现,所以慌忙把吃的藏在枕下,最后还有绽窗上那忘记收起来的珠花。

很显然,这屋子应该住的是位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那猎户一听傅时雨这话,脸上瞬间急了,嘴边的话跟吐豆子般滚出来。

“我说我说,我全说。”

“大夫且附耳过来。”

傅时雨眉间一蹙,暗道这人莫不是搞什么鬼把戏,身子刚微微探前,一直哭丧着脸的猎户蓦地眼里一冷,趁其不备,拔出腰间的匕首往他脑后刺去。

!!!

傅时雨瞳孔紧缩,但这时候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偏过身子避开要害。危在旦夕之时,眼瞳里闪过刀刃冰冷锋利的寒光,预料中的剧痛却没有袭来,他稍稍抬眼,还未来得及看清情形,滚烫腥臭的液体卒然迸溅满脸。

“…”

他屏住呼吸,抬手把脸上一点一点擦拭干净,这才不急不缓的睁开眼。

眼底映出猎户错愕的神色,他高举着匕首僵在空中,一柄反射着雪光的长剑直直插过脖颈,冰凉凌厉的刀尖指向傅时雨眉心。

须臾,那猎户轰然倒在地上,怒瞪着眼,看上去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