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的印象,短短几幕,都是寡淡朦胧的,高高在上的,如一轮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
她甚至都不知道,林穗子和江时竟然是能说的上话的关系。
但上辈子她怎么完全都没这个印象?
照理说,不应该不知道啊
——然而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
林麦子刚从回忆里醒过神来,就对上了堂姐林穗子泫然若泣的目光。
对方垂下眸又轻轻抬起,冲她勉强笑了笑。
那种勉强不过分明显,也不过分隐晦,是恰到好处的楚楚可怜,点到即止的委屈隐忍。
一双长睫毛仿佛能够垂进人的心底里:“麦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不直接质问“你为什么踩了我的帽子”,也不先发制人地和她争吵。
而是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措辞,以退为进,把所有的矛盾主动权都扔到她手里。
不论自己怎么回答,她都不吃亏。
这样的心机算计,上辈子十几岁的怎么能敌得过。
这一瞬间,林麦子只觉得想吐。
就是这副模样。
这副可怜的,柔弱的,无辜小白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