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子倒也没拒绝,笑着接过了。
只是没立即坐下来,而是先从手里提的篮子里找出一个干净的白瓷碗,然后把茶壶里的绿豆汤倒进白瓷碗里,端到他桌前:“江知青,这是自己家来煮的绿豆汤,特意吊在井水里凉过的,给。”
江时微微一怔,摆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呢”
“只是一碗汤水而已,不值钱。”
小姑娘把碗往他面前又推了推,“上次我在田里发热起疹子,多亏了你送来的膏药,不然还不知道多久能好,我都没谢过你。汤有很多,你喝完了我再给你倒。”
“好,谢谢了。”
林穗子不亏是整个南垣岭甚至隔壁村的未婚小伙子都想娶的姑娘。
从她说话做事的仪态中便可见一斑。
虽然是和男知青说话,但她神情大大方方的,不过分忸怩也不过分热切,叫人舒服的很。
说的是普通话,虽然不可避免地带着口音,却也不结巴,措辞得体,反而不会叫人看轻取笑她。
如果条件好些,长在城市里,说不准就是学校中收“交流信”收到手软的校花了。
而在这样普遍粗野的乡下农村,还能不成为鹤立鸡群的一朵金花么。
林穗子是过来给下地干活的家里人送饭的,不仅要把饭送来,还要把碗筷带回去。
所以江时喝绿豆汤的时候,她就得在旁边等着。
不然少了一个碗,都是要被奶奶戳着脑门骂一顿的大损失。
也就是说,江时的那只小板凳,递的很及时,很有用。
他端着碗,边喝绿豆汤边问:“疹子都好的差不多了吗?要是没好全,我那里还有几只膏药,你要的话就来拿,反正我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