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余琨瑜一时没有认出她来。
短短几年间,她变化太大了。
哪怕穿着漂亮精致的洋裙,身形却有些佝偻,裸露在外的脚踝和手臂还有未消干净的疤痕,目光畏缩又躲闪,皮肤黑了许多。
难怪栗栗要叫她婆婆。
见她的目光落在好奇盯着栗栗身上,余琨瑜介绍了几句:“这是我儿子,叫江嘉勋,小名栗栗。”
顾长英笨拙地夸奖了几句:“名字真好听。”
余琨瑜牵着儿子,冲她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道了声再见,便转身要走。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顾长英下意识喊住她:“余琨瑜。”
对方转过身,秀丽的面容流露出几分疑惑。
“你,你就不问问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苦涩,“万一万一我是来跳江自尽的呢?”
“那你就跳。”
顾长英震惊地盯着她。
“如今时局混乱,活不下去的人比比皆是,每个人都很忙,有的人忙着保家卫国,有的人忙着卖国求荣,有的人忙着生有的人忙着死,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是生是死,都由你自己对它,没必要告诉我。”
顾长英苦笑一声:“我何尝不想对自己负责,可是你的丈夫江时,根本就没有给我一点活下去的机会。”
“那是你不懂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