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弈辰冷漠问,“父皇又何曾像是齐大人那样真心呢。”
“哈,你真是朕的儿子。”皇上竟然没有生气,“当年,先皇病重,朕陪在旁边也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只在追问有没有密旨。你这么讨厌朕,却没发觉我们如此相像。”
符弈辰沉默片刻,才说,“父皇还是安心养病吧。”
“等等,朕求你答应一件事。”
“父皇有事就吩咐,何必用上‘求’字呢。”
“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惺惺作态。朕听闻公主府出事想要去看,不是你的人拦下吗?那么多人马,足足是羽林军的三倍。若不是岑子琰的大军没有归来,若不是边境骚乱天灾未灭,你现下不会委屈当个太子,叫朕一声父皇。”
皇上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支撑不住地咳嗽起来。
符弈辰听着苍老痛苦的声音,语气依然平淡,“儿臣是为了父皇的安危考虑,父皇这么想着实让儿臣寒心。”
“好好安葬大公主。她犯下再多的错,也是你的姐姐……”
符弈辰没说话,屋内只有皇上咳嗽的动静。
齐文遥听得皱眉。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生母害得符弈辰娘亲痴等至死,长大后跟符弈辰争权夺势的姐姐?真要说血浓于水的话,也轮不到亲手掐死前太子的皇上来说。
他听着不好受,符弈辰更不会舒服。
齐文遥大着胆子向前,凑到门边趴着缝儿看。
这样的举动不合规矩,但他是符弈辰亲自带过来的人。宫人没听过“太子殿下迷恋齐家公子”的传言,也能看出他的地位非凡,没一个敢多说的。
齐文遥看到了面无表情的符弈辰,往下一瞧,不意外地发现背在身后紧紧握住的手。
“果然又握拳了。”齐文遥叹气,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把符弈辰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