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照进来让屋内有种清透的明亮。齐文遥果然看见了符弈辰衣服上有脏痕,细细去瞧,检查到了一道被碎瓷片刮的伤口,挺深,还因为碰到了黑泥显得惨不忍睹。
齐文遥想不到墙头的碎瓷片真能伤到符弈辰,有点无措,想要点灯找药箱好好处理一下。
“无妨。”符弈辰忽然发话,“点灯会被人发现。”
齐文遥冷下脸,准备去拿药箱,“疗伤重要。”
他好不容易哄得符弈辰坐下来,当然不会拖着一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惦记着处理伤口的事,没多想就松开了符弈辰的手,松开的时候挺轻易,下一瞬却被忽然揽了过去。
“别。”符弈辰抱他的力道紧了又松,声音也如这般犹豫小心,“抱歉,我……”
符弈辰缓缓放开了,低头的样子有点沮丧无措。
看来把他拒绝的狠话深深记在心里啊。齐文遥不觉曾经的自己有错,但知道此刻的自己绝对放不下符弈辰,默默地走近蹲下,轻抚符弈辰带着泪痕的脸颊。
符弈辰闭上眼睛,回蹭他的掌心。
齐文遥知道当务之急不是被碎瓷片划到的血口,而是那份瞧不见的心伤了。他放弃了找药箱疗伤的念头,轻轻挨近,让符弈辰能够轻而易举地抱到自己。
符弈辰再抱他却有些有气无力,“我不该让师父离开。”
齐文遥不说话,静静听着符弈辰倾诉。
然而,他不问,想要知道真相的念头已经引出了相关的记忆片段。
深夜,一处偏僻的树林里。
许多带着刀枪剑棍的江湖人士聚集着,将秦大侠和秦洛潇围在正中间。秦大侠面色淡然,秦洛潇却是奄奄一息的颓废样子,若不是秦大侠扶着早就栽倒在地。
“秦兄。”一个大汉站了出来,“我们也想信你,但是……翟一尘谎报消息,符弈辰当了朝廷走狗,你的儿子……又利用你的名头来召集武林同道。你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教着徒弟和儿子这么做,保全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