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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遥抖了抖,因着不舒服把一切烦心事抛之脑后了。

“啧。”他平复呼吸,拿被子将自己捂严实了,“早知道不跑了。”

齐文遥躺回去,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身上有股烟味。烟味一下子让他想起和符弈辰放的那场烟花,在符弈辰脸上看的那一抹笑。他颇为不爽快,反正被窝还没捂暖就起身洗洗。

他跑了一阵有些发热,懒得叫下人伺候用盆里的凉水擦了把就算。

“遥儿?”

齐文遥准备躺回去,便听见这一声带着笑意却代表麻烦的叫唤。他眉头一皱,念在齐太傅辛苦跑过来的面子上开门迎人。

一开门,他后悔了,“爹,你拿书来做什么。”

齐太傅从来不会空手来找他,以前带饭。今个儿带书。齐文遥刚刚来的那一会儿,试着读这个时代的书解闷。线装本不是问题,繁体字也不是问题,可从右到左从密密麻麻的竖排版看一眼就叫他头皮发麻,怎么都看不下去。

“给你解闷。”齐太傅还是那一个说法,“这可是传家宝……”

齐太傅把一本本压箱底已久、散发一股陈旧气息的旧书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真是视如珍宝。

齐文遥瞧在眼里,没能开口拒绝了。

为什么压箱底?不就是因为这些书是传家宝,一代代传下来,给那两个冤死的儿子看过。妻子孩子全死了,齐太傅万念俱灰,管家便把这些书藏起,封在箱子里头了。

齐太傅为了给他这个新儿子解闷都愿意开箱拿书了,他也得给点面子吧。

“来。”齐太傅说,“先读史册。里头是王侯将相的传记,有不少发人深省的故事。尤其是第二篇,昌王得宠,不思进取却还是遭了猜忌。他一死,王府上上下下都陪了葬,其中服侍他的小厮最为凄惨……”

齐文遥微笑听着,笑了会儿发现齐太傅的脸色不大好看。

“遥儿,这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