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傅急了,跪下来砰砰磕着响头,“放过他们!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杀就杀我!”
侍卫长无动于衷,看着不远处被带来的二公子。二公子只有十岁,听了父亲出门前的交代乖乖在念书,不知自己为何要来,懵懂地看着大队人马。没一会儿,二公子认出地上磕头的是自己的爹,再看看哭闹不止的妹妹,聪慧的小脑袋一下子明白不对劲。
侍卫长把齐太傅扶到了椅子上,按肩定着,对手下下令,“杀。”
“不!”齐文遥猛地晃起脑袋,想把可怕的记忆赶出去。
记忆却没有完全消失,碎成一点一点。零碎的画面在他脑袋里面时隐时现,溅血的茶花,惨叫声让鲤鱼在染红的水里东游西撞,隐隐约约的孩童啼哭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齐文遥甚至觉得可怕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不去,脚下有些不稳了。
符弈辰看到了齐文遥恍惚的样子,伸手搀扶,“文遥?”
齐文遥循声望去,辨出符弈辰这一张脸便觉着自己回归现实,有了片刻的安心。
“没事。”他站好了,“我该回去了。”
秦洛潇说话难听,他又好到哪里去?在齐太傅面前提起逝去的妻儿,无异于诛心。
符弈辰没有追问,“我送你。”
他们刚出了院门,就能看见齐府门口有一个来回踱步的人影。齐太傅听过家丁说的“散步”还是不放心,跑来门口守着,为没有回家的齐文遥担惊受怕。
“去吧。”符弈辰只送到了这里。
齐文遥点点头,转头要走忽而有个古怪的想法冒出来:他恨不得马上离去的匆忙背影,符弈辰看着是什么感觉?
秦洛潇走得果断,没有看到符弈辰的表情。
但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