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里是一个文雅女子,齐整干净哪有什么受难的影子,与其说是灾民不如说是哪里讨来的美人图。
齐太傅知道他会这么说,迅速扯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确实是灾民。灾民也有傲骨,再落魄也会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总拿灾民的名头压人。符弈辰听多了有些厌烦,敷衍答了个字,“哦。”
魏泉善后,帮着他把玉佩和画像收起来并说,“属下会转交齐公子。”
“有劳了。等齐公子看过,不管是不是失物都请回个准话。灾民着急,下官同样如此,得不到消息真的放不下这颗心。”
齐太傅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打量符弈辰。
以退为进,话里有话。这话根本不在说玉佩,是不会轻易让事情糊弄过去,非要求个明白的宣告。
符弈辰皱眉,彻彻底底领会了齐太傅的难缠。他一时没有万全的法子,但还有压人的权势,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齐大人请回吧。”
齐太傅看了一眼要“送”自己的精兵护卫,毕恭毕敬地行礼,“下官告退。”
符弈辰并不送人,坐在原处悠然喝自己的茶。模样镇定,心思微乱。
他只看了画像一眼,却已经记住了里头女子的模样。那个女人与齐文遥有很多相像之处。鼻子同样秀气,笑起来的眼睛会微微弯起,右边脸颊浅浅的小酒窝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女人应该是齐文遥的母亲,应该与齐太傅关系匪浅。
齐太傅是太子的弃子,赔上了家人的性命,孤独至今终于等到了转机,不会放过认儿子的机会。齐文遥要是懂得自己有退路,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符弈辰想到那一幕便感到头疼,砰地放下茶杯。
幸好,魏泉在他出神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屏退四下关上了门,就算符弈辰有了片刻的失态也不会让第三人知晓。
“王爷,”魏泉轻声提醒,“齐太傅装成不问世事、两袖清风的样子,转头就把景王府的事情打听明白,拿来名贵玉佩演戏,恐怕又得了太子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