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今日。
“那您为何要同意他进京?”
屋檐下四处宽阔,也不怕谁听墙角,萧焕裹着氅衣,呼吸之间吐出薄薄的白雾。
“做给天下人看罢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生母子,我也没理由拦他。”他如今摄政,本就受天下人瞩目,数不清的人想把他从高位下拖下去,若因此被他反咬一口,倒得不偿失。
“奴才有件事要向您禀报。”成忠是裕王当年留在宫里的心腹,萧焕多次为他所救,自然信任,他微微颔首,示意成忠明说。
“成王是今早寅时到的京城,卯时初上朝之际,在宫门口遇见了薛统领,两人说了会儿话,并未避嫌,可看起来有几分熟稔。”
成王和薛重阳早些年就认识,不过只是泛泛之交,如今竟也能熟络地侃侃而谈了?
萧焕冷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薛重阳那边沈隽彦会看着,至于安王,多年不在京城,不懂朝中风向,着人好好看着他,如有异动,立刻来回禀!”
“奴才明白。”成忠肃然,“王爷,另外沂州那边传来消息,说安王今年训兵更加严谨,旗下亲兵个个骁勇善战……”
藩王在封地都有一部分兵权,少说有上万人,手下亲兵也是千人上下,安王放着朝廷安排的士兵不训,却着重看好自己的亲兵,有什么目的,答案呼之欲出。
萧焕的侧脸在天光下泛着冰冷的光,眸光如墨:“还盼着咱们这位王爷能有自知之明,不过他什么时候若要生出二心来,可就容不了他了!”
里头的声音渐渐小了,安王抬袖抹着眼泪出来,脸上悲伤清晰可见,见了萧焕拱手行一礼:“摄政王见笑了!”
萧焕面上淡淡的:“王爷孝顺,是太妃娘娘的福气。”
安王知道这位摄政王一直是个冷漠无情的人,这番夸赞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甚是违和。
说起来,早在十几年前彼此就认识了,那个时候他是皇子,萧焕是裕王幼子,很多场合都见过面,只不过那时候萧焕太小了,安王都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之场景。
后来大哥萧乾继位除了裕王一家,萧焕不知所踪,他还以为那个小孩死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