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里,萧行恪才由宫女伺候着脱了厚重的龙袍换上常服,欢欢喜喜的朝萧焕道:“王叔你真厉害!把他们都吓住了!”
萧焕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面对萧行恪时却总有几分温和,抬手把他的发冠拨正:“你是皇上,将来会比我更厉害!开疆扩域,万朝来歌!”
萧行恪不安地垂下眼,带着几分无能为力的脆弱:“我能行吗?我还太小了……”
“恪儿总有一日会长大,在你长大之前,一切都有我!”
薛重阳沉着脸一路往宫外走,有不长眼的官员上来寒暄,都被他冷冽的面容吓的退避三舍,惶恐不已。
怒气冲冲的回了府,就有幕僚来报今年冬猎的布置安排,摄政王全权交给了禁军副统领沈隽彦。
冬猎是大晋历年的传统,圣祖皇帝当年就是马背上打的天下,他素来重武,便立下每年冬猎的规矩,要求皇亲子弟都要参加,意在寒冬腊月锻炼心志,强身健体。
冬猎通常在冬月末,如今才八月,尚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萧焕却如此迫不及待的把此重任交给了沈隽彦。
薛重阳一拳砸在桌上,杯盏猛地一颤,茶水溅了一大半出来。
薛重阳眼中有阴郁的寒意,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冷笑一声:“他这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啊!”
幕僚问:“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薛重阳勾唇,露出森白的牙齿,淬着锋利的光:“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罢了,牢笼里走出来的奴隶,能是什么玩意儿?”
幕僚正要回话,有身穿盔甲的护卫从外匆匆而来,欲言又止的看了薛重阳,慎用的递上一封书信:“方才属下在门口遇到一个乞丐,他偷偷给了我一封信,信封没有署名。”
薛重阳转移了注意力,拿过信拆开看了看,眼中流露出讶然和压抑的兴奋。
幕僚看出他表情的变化,小心问:“大人,这……”
薛重阳把信折了折,随即撕成碎片,露出玩味的笑:“我当是谁呢,果然是要变天了,沂州那位也坐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