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颔首,认真应了:“是,我记住了。”
拜别太后回府,等到夜里萧焕回来,说起薛重阳,晏宁面色难免有些凝重。
萧焕摸摸她的头,声音柔和:“有我在,他不敢放肆!”
然而薛重阳此人居功自傲,向来不可一世,先皇在时,尚有几分收敛。
如今幼帝初登基,羽翼未丰,朝中不满萧行恪的官员大有人在,若非萧焕凛然严肃的镇压,必然会引起动荡。
含元帝昏庸无道,登基数年将大晋折腾的摇摇欲坠,哪怕后来萧循登基,救万民于水火,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国运。
当初萧循能够顺利登基,除了处心积虑的谋划,还少不得薛重阳的功劳,正是如此,才又不知不觉的埋下祸端。
薛重阳能临时反水,背叛萧乾,谁能料有朝一日他不会再重复同样的动作呢。
这是萧循的远虑,或许还有可能成为近忧。
朝中虽对萧焕不满的官员比比皆是,其中不乏薛重阳的亲信挚交,但到底不甚了解摄政王为人,一时倒也按捺住,只偷偷摸摸的打探着。
恰巧八月里下了一场暴雨,年久失修的先祖皇陵砖石松动,垮塌了一角。
钦天监监正与薛重阳私交甚密,有了这个由头,便在朝堂之上呈了奏折,言明此乃凶兆,将有大事发生,祸及大晋国运。
皇帝坐在龙椅上,小小的身子与宽敞奢华的大殿形成鲜明对比。
今日是大朝会,文武百官站了满殿,萧行恪还是在登基后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稍有些紧张,只得低头看奏折上的内容。
奏折上的字他都认识,可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求助的看向萧焕。
萧焕站在下首,淡淡的瞥了一眼说话的监正,接过奏折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