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抬眸看着萧循认真的神色,半晌终无奈的颔首:“好!”
行云流水的字迹跃然于纸上,萧循拿了私印交到萧焕手上,看到纸上鲜红的印记,眉宇总算舒展开来。
皇后把太子安置好,请太医进来诊脉,萧循把写好的圣旨塞到皇后手里,低声开口:“明日望之大婚之时,你代朕宣旨。”
皇后不明所以,看清纸上内容大惊失色:“皇上!这、这……”
聪慧如皇后,摄政王几个字代表的意思,她如何能不明白。
自古有立摄政王的先例,但前提要么是帝王重病无力掌管朝政,要么是幼帝初登基涉世未深,就如后宫有皇后在,绝不会立皇贵妃一位般。
这道旨意若公之于众,世人必会猜测萧循病情,难免会引起动荡。
新皇登基才不足一年,尚未大展抱负,怎能就如此病重呢……
皇后眼中蓄满了泪水,哭了两日双眼都有些红肿,即便扑了粉,也难遮疲惫,萧循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别难过,我没事,只是早做准备罢了!”
“你在胡说什么!”皇后泣不成声,扑在萧循怀里低声呜咽。
萧焕见此,无声的退了出去,大门关上,隔绝一切喜怒哀乐,爱恨别离。
年轻的帝王憔悴单薄,全无昔日的俊美尊贵,但萧循看皇后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朝廷上有望之在,我不担心,他有能力辅佐恪儿。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了!”
皇后死死咬着下唇,心里揪疼不已:“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萧焕一步步下了台阶,依稀还能听见皇后哭泣的声音,守在殿外的宫人胆战心惊,仿佛能够预料到朝堂上即将又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乌云压顶,重重宫阙暗光闪烁,天边有鸟雀低飞,空气压抑而沉闷,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重病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连续三日没有早朝,已经引起不少人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