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晏莹,时不时往晏宁身上瞥一眼,目光复杂极了。
晏宁倒不介意她的打量,安然自得的摇着团扇,见晏莹咬着唇看过来,这才悠悠道:“二姐一直瞧我做什么?”
被抓了现行,晏莹面色一变:“没、没什么……”
晏莹大抵是也没料到晏宁如今会成端王妃吧,从前关系不算亲密,如今也说不到一处去。
陶姨娘端了几盘瓜果来,一边热情道:“瓜果都用井水湃过,你一路过来正好解渴。”
晏宁对陶姨娘还是打心眼里尊敬的:“姨娘别忙了,坐下歇歇吧。”
推辞了几句,陶姨娘这才有些拘谨的坐下。晏宁看了眼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抿了抿唇,笑着说:“辛苦姨娘这么操劳了。”
陶姨娘忙摆手:“应该的。”
比起从前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的晏家日子难过了许多。
晏父的私产上缴了大半,又被革了官职,前路飘摇,陶姨娘心力交瘁,又担心女儿的婚事,消瘦了许多,头上都添了几根白发。
自从晏家式微后,陶姨娘一直担心长安侯府会悔婚。两家定亲只是私下请了媒人,交换了庚贴,原本去年就该成亲的,却因老夫人过世拖到了现在。
这一年过去,晏绥就又长了一岁,十八岁的大姑娘,一旦被悔婚,再加上如今晏家的境地,想要找个好人家实在是艰难。
等赐婚圣旨一下来,陶姨娘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不用晏父说,自己就开始准备大婚的事宜。
晏家如今虽然只是平民,可嫁的是侯府,嫁妆不能太过寒酸,晏父为了撑这最后的一点颜面,自然是费尽了心思。
但晏宁还是看得出来如今晏家的萧条,和晏父还是太子太傅时,不可同日而语。
晏父送了请帖,却并未邀请到多少人,从前来往的,多是忌讳晏家如今尴尬的处境,不敢来赴宴。一部分愿意来的,也是看在长安侯府,和晏宁这个未来端王妃的面子上。
眼下,府里伺候的下人削减了一半,大多事要陶姨娘亲力亲为,压力在所难免,说起晏家的近况,也难免感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