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唯一的子嗣死了,萧乾伤心欲绝,当即下令命礼部隆重举行太子的丧仪,完全不理会外界的声音。
宫里的气氛日渐冷凝,白幡飘摇,哀乐婉转,低迷而沉重。
萧乾无心政事,脾气愈发暴躁易怒,有妃子趁着太子丧仪期间去引诱皇帝,结果直接赤身被丢了出来,丢尽了脸。
朝局动荡,民不聊生,那些水深火热的痛苦远远到不了后宫。锦衣玉食堆砌出来的娘娘们,依旧盛装打扮,闲话家常。
几个品阶高的嫔妃聚在殷贵妃寝宫里,说起这事都在幸灾乐祸的掩嘴偷笑,容妃说话向来直接,嘲讽道:“这宜嫔进宫也几年了,怎么这么不长脑子,敢在这个时候去找皇上的不痛快?”
旁边有人附和笑道:“怕是为了学上次云贵人偷偷摸摸爬上龙床吧?”
云贵人自那以后便被打入冷宫,一夜承宠又如何,皇帝不喜欢你,便怎么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如此自降身份,偷偷摸摸爬到皇帝床上,白让人笑话。
众人吃吃笑,殷贵妃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怀中的白猫,温顺的猫儿被摸的舒服发出满足的呜鸣声。
容妃笑眯眯的夸赞道:“娘娘这猫儿的品相可真好看。”
“是么,一只猫儿罢了。”殷贵妃眉梢轻扬,眼中有盈盈的光,显然心情很好。
太子死了,长久以来扎在她心上的一根刺就彻底拔掉了,如何能不高兴。
然而,总有人上赶着来动她心口上另一根刺,有关皇后的话,冷不防钻进耳朵里,殷贵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听说咱们这位新皇后至今还未和皇上圆房,怕不是要等到天荒地老了?”
容妃嗤笑道:“眼下太子丧仪,她总得顾上表面规矩吧,说不一定,早在进宫前,就想方设法去勾引皇上了,不然皇上怎么会忽然立了她为皇后?”
殷贵妃抚猫的动作一顿,慵懒的依靠在美人榻上,漫不经心地开口:“前面就是坤宁宫了,妹妹还是慎言吧……”
容妃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笑起来,不屑道:“我说的事实,谁不知道当初皇上三天两头的往晏家跑,先前瑜妃死的时候,她不也在灵堂上和皇上眉来眼去吗?敢做,还不允许旁人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