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旨意来的如此直接,完全没给人一点准备,前些时候,有人留意到皇上对晏家三小姐的别有用心之处,当时觉得正在孝期的人,构不成什么威胁。
不曾想,萧乾机关算尽,就是为了这一日,立后诏书宣布之时,前朝后宫都措手不及。
后宫里的人,谁没存了个心眼,对于这个即将进宫的新皇后,并无一点好感,尤其是容妃,心里更加憋屈的厉害,忍不住数落道:“明日就是立后大典了,也不知皇上看上了那晏三小姐哪一点,非得越过咱们众人入住中宫,将来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
殷贵妃漫不经心的把弄着手里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还能怎么过,当然是看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的脸色行事了。”
容妃不满道:“可这两年是您执掌后宫宫务,怎么能白白把凤印拱手相让!”
殷贵妃斜睨了她一眼,把玉佩往桌上一扔,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惊得容妃立刻噤声。
玉佩碎成了几块,四分五裂的躺在桌上,殿中气氛也陡然凝固。
“本宫乏了,都退下吧。”殷贵妃懒懒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的丢下众人走了。
和容妃交好的妃子戳了她一下,小声道:“你何故在娘娘面前说那些话惹她生气?”
容妃不以为意,全然没有方才的小心翼翼:“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咱们贵妃娘娘怕是也穷途末路了……”
萧乾有意隐瞒太子病情,立后大典自然如期举行。
晏宁盖上鸳鸯戏水的红盖头,贤阳郡主扶她坐上花轿,红着眼睛欲言又止。
隔着盖头,晏宁看不见母亲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紧紧握住的手上带着的不舍。
“阿宁……”贤阳郡主声音低闷,有千言万语未说出口。
“母亲保重。”晏宁心中悄然回暖,轻轻拍拍她的手。
贤阳郡主求过萧乾不要立晏宁为后,可她如何能阻止固执坚持的皇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火坑。
在冗长而复杂的大婚仪式中,一步一步走进乌云笼罩的幽深宫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