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那精通岐黄之术,如今又成了驸马的裴太医,曾为赵如裳的病症殚精竭虑,用了前后两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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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
大晋含元十一年,正月。
新年伊始,恰逢含元帝萧乾三十岁生辰。
按照萧乾历来奢靡喜好,天子整寿自是钟鸣鼎食,热闹异常。
木兰行宫有天然温泉,还有一处猎场,设了专门的奴隶场,供贵族皇亲观看取乐。
锣鼓声中,奴隶场的栅栏被打开,铁链锁住手脚的奴隶被押解到牢笼中。
看台上呼声一片,锦衣华服的贵族子弟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与那几个蹒跚前行,绝望的抓着牢笼求饶的奴隶天差地别。
珠帘后设了女眷席,影影绰绰可以看见下面的光景。
丝竹声不绝于耳,却还是未能盖过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晏宁一身藕荷色广袖如意月裙,妆容浅淡,披着粉色的风毛披风,在这银装素裹的冬日里更衬得眉眼如画,皎皎似玉。
她坐在栏杆前,俯首望着下面被士兵压过来的奴隶,目光沉静冷凝。
这是京城贵族子弟一贯的爱好,看蝼蚁般的奴隶在牢笼中厮杀,血流成河,哭喊着求饶,以此满足自己高高在上的虚荣心。
看得多了,晏宁就随之麻木了,也不是生不出恻隐之心,而是面对这些残忍的厮杀无能为力,除了冷眼旁观,再无他法。
晏宁目光移动,落在不远处高台之上,众星拱月般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身上,眼中有晦涩的光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