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霄看着他眼里的恨意,平静的心里激不起一丝波澜,他说,“我从没想过拿走小鱼的任何东西。”

季振鸿闻言,笑了起来,他笑得太激动,以至于笑着笑着竟是咳了起来。

季屿霄看向季乐鱼,温声道,“小鱼,你去叫医生。”

季乐鱼点头,松开了季振鸿的手,往外走去。

季屿霄看着他出了门,这才迈步走到季振鸿面前。

“我愿意让他来见你,不是为了让他听你说这些话的。”他道,“我今天不想和你吵,但是如果你和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也会立刻让他离开。你知道的,我做的出来。”

季振鸿瞬间咳得愈发剧烈了。

“是啊!”他道,“你当然做的出来!你连把你亲生父亲送进监狱都做的出来,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知道你恨我,季屿霄,你的心多硬啊,现在我快死了,你一定很开心吧!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的叔伯也还活着,他们绝不会让林非和季氏有一点关系,所以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季氏都只能属于乐乐。”

“你口口声声说你在乎你哥,说我不配做一个父亲,那你最好真的如你所说那样,永远把乐乐放在第一位,永远别想着拿我的东西,去补贴林洛清和林非,不然,你就连我都不如,至少我愿意在我死前,把一切都留给你哥,留给他的儿子,而你,你愿意吗?”

季屿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明明都已经快死了,却还在恨着自己,还在提防着自己。

真没意思,季屿霄想,做父子做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是他的失败,还是他父亲的失败,或者他们俩都很失败。

“那你还记得,为什么你现在能把这一切都留给小鱼,留给我哥这唯一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