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被气得抽疼,太后勉力维持着面上的平和,婉婉说道:“也是哀家识人不清。”
“这知人知面不知心,怎么能怪太后?”皇帝语重心长地道:“况且人心易变,此一时彼一时,苏氏会有今天全是自作孽,”挑唇落寞一笑,“与您无关,您无需太过自责。”
太后看着这个长在坤宁宫的先帝皇六子,神情郑重地说:“皇帝,苏氏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果然是为这,皇帝微敛凤目,回视太后,品着她眼底的虚,坚定地摇头:“后宫妃嫔都看着呢,坤宁宫的宫人也在场,朕若是掩下苏氏清音刺杀皇后之罪,就是藐视《大靖律法》,不堪为帝。再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母后要皇后如何立足?”
“苏氏刺杀皇后,难道皇后就没有一点错?”太后厉声斥道:“皇帝,你娶的这位主太咄咄逼人了,”起身下榻手指上午懿贵太妃所在的位置,“今儿在慈宁宫,当着哀家的面,她就敢训责你的生母,简直就是目无尊长。”
皇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话不能说半截,”回头看向压不住怒气的老妇,“太后怎么不言明太妃说了什么?皇后总不会无缘无故训责太妃。”
“那是你的生母,”太后大睁双目瞪着皇帝,貌似不敢置信皇帝会如此冷情冷性说出这般话。
“朕没忘,”皇帝弯唇笑之,丝毫不在意太后的怒气:“倒是您做了二十七年的皇后,十一年的太后,竟把祖宗规制给忘了,分不清尊卑。”
只要懿贵太妃一日不是太后,即便是他生母,他的皇后也为尊。现今活在这世上可堪“母仪天下”的唯两人,不过很快就只有一人了。
“你这是在伤你母妃的心,”太后很不高兴,皇帝太爱重李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