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好接过话:“宫人就在汀雪苑小厨房吃用。”
“也好。”
坐到了宁余堂堂屋中,老夫人面上慈爱的笑没了,脸一板拿出做了几十年当家主母养出的气势,冷眼扫过两房女眷:“今儿人都在,我丑话说在前,这期间谁要是敢给我闹出什么丑来,那津边的枯竹庵就是你们余生要待的地儿。”
在座女眷均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枯竹庵可是大靖出了名的苦修之地,忙不迭地起身行礼,出言保证:“请母亲(祖母)放心,我等定谨言慎行,克己守礼。”
“最好是这般,”老夫人的眼神有意在周氏母女身上停留了一瞬。
看得二人的心不禁一紧。
皇帝娶妻圣旨降临宁诚伯府,那是一石激起万层浪,结合之前种种,有那敏锐的人家立时就联想到了燕家。再又闻,平中布政使燕茂霖已归京,更是惊骇,此乃能臣,现其嫡亲的外甥女又入主中宫,看来圣上是要有大动。
占了整条富平里弄的贤亲王府前院书房,美髯须贤亲王爷坐在紫檀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听着幕僚张仲柴和谭云志的陈禀,垂目看着杯中快速舒展的嫩芽,面上神色平静,让人参悟不透其所思。
“王爷,钟黎青危矣,您可要尽早做打算,”手持羽扇,留着半尺长须的张仲柴拱手向前:“江阳严氏一族并未能平皇帝之怒。现燕茂霖已归,其精于算计,若是让此人进户部,必是王爷大患。”
穷酸士子打扮的谭云志叹息摇首:“皇帝羽翼渐丰,咱们未必就能拦得住。”
说到底还是先帝棋高一着,废除了龙卫令,叫王爷扑了空未能掌控隐在暗处的龙卫,不然他们也不会因惧于龙卫,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