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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不清自身是大忌,父亲就从未想过外祖和舅舅们不提拔他,全因他自身能力不及。而能力不足却掌了实权,甚者会害了一家子老小。

“姑娘,”旬嬷嬷拿着刚做好的单子进了堂屋:“奴婢和宝桃带回来的东西已经都分好了,要送去各院的物什也列好了单子,还请您过过眼。”

将手里的《亭千语序》递出,接过单子大概浏览了一遍,李安好就放下了:“你们在景德淘换的那套青玉茶具,也别收起来了,连着那快砚台,明日一并送去前院给父亲。”

但愿那上好的茶具和砚台能引得他寄情于诗书茶经,常招三两好友弄茶赋诗,别一天到晚尽想着那些没影的事儿。

“好,那其他的?”

“就按单子上来,”李安好把单子还给旬嬷嬷:“明日大舅母应该会着仲管家送东西到伯府,你跟仲管家说一声,过两日我去府上给大舅母请安。”

虽不能在燕府小住,但舅母归京,她这个外甥女总不能不露面。

旬嬷嬷点首:“是这个礼。”

天黑了,城中亮了火烛花灯。宁诚伯府后门的一处暗巷中,一挑着担子的货郎不再叫卖,抬手压低了戴着的斗笠前檐,不快不慢地向前。

咳咳……

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女子,用帕捂着嘴,一手扶着墙在不断地咳着。货郎经过她,同前两次遇见时一样,瞅了她两眼。瞥见其露在外的一小截脖颈,不大的眼睛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