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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婕妤就坐在黑婕妤身边,看过了好戏便开始优雅的补刀,用不大不小但正好所有人听到的声音“劝”道:“今日是七公主的满月礼,姐姐怎么总把话题往锦婕妤身上扯?不若咱们一块儿给陛下和德妃娘娘敬一杯酒,也算是弥补姐姐的无心之失。”

黑婕妤怒瞪她。什么叫无心之失,这就是钉死了都是她的错吧!

慧婕妤幽幽叹气,无奈包容的表情看的黑婕妤心生不祥的预感。果然,慧婕妤摆出一个笑脸遥敬陛下,温柔委婉的替黑婕妤“请罪”:“孙姐姐向来说话心直口快,妾替姐姐陪个不是,还请陛下与皇贵太妃恕她无心之罪。”

沈元洲心想你也不是个善类,到底是举杯喝了一口清酒,将这事儿揭过去了。慧婕妤趁机再敬皇贵太妃与德妃娘娘,总算将气氛又重新哄的热闹起来。

有黑婕妤一开场就被怼的怀疑人生,所有有心嘴贱哔哔几句的妃嫔都收了一颗搞事的心,一个个满口夸赞小公主美貌可爱健康长命百岁日后必定找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驸马。又臭不要脸的表示这都是陛下和皇贵太妃的功劳——整个满月宴可谓是祥和到极致。

赵老夫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老太太,却还是被后宫妃嫔们花式讨好的特殊技巧惊讶的不要不要的。德妃倒是对着局面十分满意,笑眯眯的与上首的两位大佬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彩虹屁。

沈元洲乐得看宫妃们都去拍德妃与七公主的马屁,没人假借敬酒来骚扰他,便与坐在上首与皇贵太妃碰杯对饮。

几句话过去,两人不免说起贤亲王来。皇贵太妃对亲儿子已经绝望了,抬手满饮了一杯水酒,十分无奈的吐槽道:“让他娶亲又不肯,让他入朝又不肯,多说两句就干脆好几个月不进宫给本宫请安,皇帝你说说,哀家生他是不是还不如生块叉烧!”

沈元洲憋笑,替好兄弟兜话:“想必老十还没与您说,朕已经与他说好了,等明年开年了就组建内阁,让他当个总理大臣。”

皇贵太妃微微睁大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居然愿意?”

皇帝陛下点头,不免又抱怨道:“朕也是不知道他因为小李氏的缘由才放浪形骸,否则早就与他解开心结,倒不至于耽搁到如今。”

“小李氏……”皇贵太妃愣了愣,恍惚了一阵儿才苦笑:“那都什么老黄历了。哀家还以为他早就忘了呢,竟是因为这个才别扭了这好几年?”

沈元洲赔笑,却是不好解释什么。毕竟是他亲妈造的孽,虽说他本不知情,也不好意思大义凛然的说便宜话。

皇贵太妃惊讶完一阵,不免又开始生气:“小兔崽子为了个没见过两面的女人就敢和你这亲哥闹别扭?岂不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哀家看他是皮痒痒了!”

她这话说的可谓十分向着沈元洲了。只皇帝陛下忽然就想起唐莹吐槽贤亲王“断手断脚没关系,不穿衣服却得被抓”的话,一时间七情上脸,不知如何向皇贵太妃解释沈元礼的苦逼。

抱怨归抱怨,知道沈元礼与陛下解开了心结,皇贵太妃还是十分开心。连连饮了好几杯酒,又拉着沈元洲道:“老十是真心把你当亲兄弟的,只是到底年轻,比不过朝堂那些老臣。若是他日后办差犯了错,你可看在他忠心待你的份上对他宽容些,哀家就这么一个亲儿子,只要他能好好儿的,旁的哀家也再无所求了。”

老太太说的情深意切,哪怕沈元洲深知沈元礼就是条小狐狸,只有他害别人犯错没有别人能坑了他,然对着老太太殷切期望的眼神,皇帝陛下仍是点头作保道:“朕也是把他当亲兄弟信任的,妃母您就放心吧。”

有他这句话,皇贵太妃乐得又举杯与皇帝陛下对饮。沈元洲看她喝的不少,忙吩咐刘公公去准备醒酒汤。皇贵太妃却是摆摆手,笑着喊锦婕妤抱小公主给她瞧瞧。

她声音不小,在场的宫妃都听见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唰的盯在唐莹身上,差点没让社恐癌晚期的锦婕妤一个趔趄摔倒。

沈元洲看她僵硬的模样只觉得有趣,索性下了座席亲自带她过来。唐莹被皇帝陛下扶着胳膊,脸红红的跟着往前挪,倒是把周围刺人的目光都忽视了。

这人——平日里在乾元宫或景华宫里就罢了,今日可是德妃娘娘主场,他怎么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与她亲昵?

德妃却是一脸欣慰,还能抽空与皇贵太妃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皇贵太妃亦笑:“陛下与锦婕妤感情倒好,当着我这老人家的面秀恩爱就过分了吧?”

何止过分,简直惨无人道!下面的宫妃面上不动声色,实则狂吃了好几斤柠檬,恨不得皇贵太妃当场就发落了锦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