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记得臭小子幼时还是很可爱的, 六七岁起跟在他屁股后头学文习武,立志要做他的左膀右臂。他的本事如何沈元洲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在“弥留之际”将江山都托付与他。
世人说贤王是淡泊清高不适应官场黑暗,沈元洲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早在他登基头两三年, 他被老四暗算重疾在身不时昏迷,全靠当时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沈元礼替他顶住政务才没让朝臣生疑朝堂起乱。
有能力,有手段,目光深邃透彻,对朝局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偏偏是这样一个贤亲王,在几年前突然与他疏远,为了逃避政务不惜自毁名声,做出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
别看沈元洲削起作反的兄弟们来毫不手软,对沈元礼他是真心的。甚至他早就想好了要在内阁中设个总理大臣的职位,位列左右丞相之上,就交给沈元礼去当。
“你是怕我忌惮你揽权,到时候兄弟都没得做?”沈元洲剥了个橘子分一半给沈元礼,毫无形象的一边嚼一边说话:“若是因为这种狗屁原因就大可不必,朕又不是傻的,连你都忌惮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沈元礼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元洲也不逼他,反而笑道:“我前两日和锦婕妤玩了个游戏,今日咱俩也玩一玩。我问你答,不必你解释,只需点头摇头就行。”
“皇兄……”
“叫爹也没用,要不然我问你答,要不然再给我顶一个月的班。”
沈元礼想我叫你爹你也不敢应啊,不然我娘怎么办?心知这位老哥今儿是打定主意要刨根问底,可怜的贤亲王只能憋屈点头,等他哥出招。
沈元洲嘿嘿笑:“朕也不为难你,若是你觉得为难的问题只管不点头不摇头晃过去就行。只一点,不许说谎,不然——”
“知道知道,不然就给您顶一个月的班嘛。”沈元礼有气无力的看看窗外的天色:“您快点儿啊,臣弟还要去给母妃请个安,天黑了可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