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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莹认认真真和他讲道理:“就好比男人都喜欢青楼里的花魁,不就是因为人家长得就是好看么?花儿草儿与花魁一样,长出来给人看的。不爱上青楼只喜欢逛书局的便去逛书局,人家且没碍着他什么。偏有个人出不起喝花酒的钱,却非得在一旁说但凡长得好看的女子都是肤浅俗气的,您说这话可不就是穷酸了?”

“我爹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且没几个人是不爱富贵金银的。自己没本事赚俸禄却非得在言语上踩富贵钱财一脚,那都是虚伪至极的人。一旦让这种人掌权,他们才比谁都贪的厉害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唐大人也确实看得通透,不过:“你倒是对青楼挺有研究?”

唐莹:“……”

“那不都是看话本子里写的吗?说起来,嫔妾都好久没看过话本子了!”

“还想着看话本子呢。”沈元洲在她脸上拧一把:“既是说的如此有道理,不如给朕也多绣一副牡丹图吧。”

唐莹:……当我之前什么都没说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唐莹: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

第26章 再现

景华宫中一片安宁,长禧宫里的气氛就不是那么美好了。张妃听说三公主去锦充仪跟前闹过一场,又惊又怒的差点儿再晕过去一回。提溜了三公主过来就要打,好说歹说才被嬷嬷给劝下。

落英苦口婆心的劝:“公主您赶紧给娘娘认个错,娘娘身子不好,可不能气坏了。”

三公主小字明月,也是个倔强姑娘,梗着脖子掉眼泪,还断断续续的争辩:“我又没做错!那女人抢了母妃的父皇,就该把她拿去沉塘!”

张妃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一巴掌拍在桌上:“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不是听您说的么?”沈明月脸上的表情直白写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控诉:“去年那个芳嫔对您不敬,害您挨了父皇的训斥,您就这么与王嬷嬷说的,转头芳嫔就在荷花池里溺……唔……”

落英扑上去捂住三公主的嘴,不敢抬头看张妃的脸色。旁人不知道,她们这些长禧宫的老人可明白的很,张妃面甜心苦下手狠辣,上一轮选秀折在她手里的小妃妾可不少。

就是不知怎么被三公主听了去,四岁的小孩儿还这么能记事。正殿里的宫女太监安静如鸡,一时静的落针可闻,只有三公主还不明所以,用力扒拉落英的手掌。

“把她给本宫关起来!”张妃喘了好一阵儿才把气喘匀,眼神危险的扫视所有人:“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否则——”

她的手段如何,下人们可一点儿都不想领教。赌咒发誓今天什么都没听见,张妃才让她们都下去,只带着王嬷嬷与大宫女诗琴转回里间。

“你说这可怎么办哟,本宫怎么养出这么个蠢孩子!”张妃气的摔杯子,又吩咐诗琴:“你去查清楚,是什么人敢在明月耳边嚼舌根。”

王嬷嬷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茶,犹豫着问道:“锦充仪那里——万一她向陛下告状……?”

谁不知道陛下虽然撤了锦充仪的绿头牌子,可每天定时去景华宫蹭饭睡午觉,锦充仪都不用刻意上眼药,随便漏点儿委屈,让宫女太监一人一句把实情说了,三公主怕不是都得挨一顿狠罚。

哪怕公主金枝玉叶,人锦充仪也是实打实的长辈。大伙儿都是小老婆,又不是寻常人家妾通买卖,一个孝道压下来,三公主日后有的苦日子过。

“公主年纪还小,你带着落英去告个罪,想来锦充仪也不至于和她小人儿较劲。”张妃是恼恨三公主太蠢,对皇帝的怒火倒不是特别畏惧:“她蠢皇上也不会犯蠢,又没真打了人,不过是小孩儿闹一闹,了不得被陛下申饬几句罢了。”

张妃确实是个老江湖,对于陛下的了解不是盖的。沈元洲一觉睡饱,还没收到刘公公的线报,听说长禧宫过来赔罪,心里先舒坦了两分。及真金白银头面首饰布帛衣料摆在面前,王嬷嬷与落英的态度诚恳,基本上就把张妃先摘出来了。

不过该追责的还是要追责。皇帝陛下眼神锋利,全然不顾落英瑟瑟发抖的模样沉声问道:“三公主可知错?怎么不亲自过来给锦充仪道歉?”

落英和王嬷嬷哪里猜到这都未时末刻快申时了,陛下居然没去上班还在景华宫里躲懒,心中后悔应该再晚一阵过来。可惜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娘娘把三公主关起来教训了,说三公主不学好,让公主背完了孝经才可出门。”

五岁的小孩子就要背孝经?唐莹悄悄睁大了眼睛瞟皇上,左脸写着“好可怜哦”,右脸写着“好同情她”,若是额头上可以加字,估计还得劝一句“您就别为难人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