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夜屈膝跪下,道:“属下顾清夜前来领罚。”
萧疏雨叫了声:“大哥。”想说什么,被萧疏叶一个手势制止,喝令道:“站过一旁!”他便退到旁边,两条俊眉紧蹙着,盯着顾清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疏叶饮了口茶,目注顾清夜,道:“清夜,昨夜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么?”
顾清夜抬头,对上萧疏叶的目光。萧疏叶眼中没有怒意,深黑的眸子中连一丝波澜都不起,面容温和,与昨夜、今晨所见并无区别。
可是顾清夜分明地感觉到,他是上位者,自己是一个刚刚投身于他麾下便犯了错的下属。
这个人,不动声色就能掌控别人的情绪。顾清夜不禁想起了虞伯雍,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父,一个是自己效忠的人,一个是自己孝顺的人,对他们,他衷心敬仰、服从。
可是,萧疏叶不过是自己初识之人,他与他没有关系,纯粹是为了执行虞帝的命令,他才来到萧家。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为了保卫君王的社稷,他戴上银质面具,掩盖了他原有的风华,只给人冷酷的印象。
只是这面具,一到萧家就碎了。
他竟然出了神。萧疏叶有些生气,把杯子放下。杯底与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却令顾清夜猛地一惊,回过神来。
“家主吩咐属下跟着七少,若他去青楼胡作非为,便制止他。”他垂眸,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两下,又抬起眼帘,“只是,属下觉得,七少并未胡作非为……”
闻松千年不变的木头脸上裂开了一丝纹路,那纹路里隐约写着“小子你行”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