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池尔从没接触过这种情况。
走廊的其他地方和202房间中间仿佛隔着黑色幕布,互相遮挡的密不透风,严实的捂住幕布后头东西不让他看到。
极度的黑带来极度的静,池尔听到身后洗手间水龙头缓慢的滴水,凉风从空调口一层层趟出的制冷,以及自己咚咚的心跳。
若是全然的寂静,可能更加好些,这样死寂中的一点声响,就像恐怖电影里加的音效,更加重那份若有似无的恐惧感。
真他妈的,越来越变态。
池尔轻轻关上门后发现手心汗湿,到洗手池冲手。
洗手池上方是镜子,倒映着池尔憔悴的脸,青色的胡茬、瘦削的下巴颧骨、本就被一般人深一些的眼窝凹进去许多,猛的看上去,是个长久处在极端压力之下的疲劳症患者。
事实上他确实很疲倦,边洗手边打哈欠,打出满脸泪珠。
甩着手上的水珠到窗户边往外看,竟然是晚上,进来的时候分明还很亮。
酒店极高,伫立在空地之上,落下一大片倒影。
透过玻璃窗,池尔看到许多方格,一模一样的形状大小,整齐的横着竖着排列在地面上,是唯一能用肉眼看清的东西。
是房间窗户的影子。
灯光透过玻璃将窗户打到地面上,就成了这样。
池尔诧异的举起手,果然在第二层,从左往右的第二个方格里看到一个举手的影子。
照这么看,他的左右两侧房间也亮着灯,可刚刚走廊里分明漆黑一片。
酒店的窗户只能推开一条缝,池尔没办法探出脑袋看,只得作罢,又觉得外头的方格影子有些瘆人,索性将窗帘拉起来,坐在沙发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