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以曦重新回到房间。
她的中途离开犹如一盆冰水,虞莎莎局促地坐在床沿,见她回来,不知所措地站起身,目光紧紧跟随她的身影移动。
燕以曦绕过虞莎莎,走向床铺的另一边,低头拿起手机。
见她这样漠然的态度,虞莎莎难堪地绞着手指:“……阿绰,我先下楼吗?”
等了等,她听见燕以曦“嗯”了声。
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燕以曦编辑好信息点了发送。
【航班定了?】
霍明雩的答复来得很快。
【霍小鱼:[图片]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全都搞定了,唯一不确定的是你会不会放我鸽子。】
从这个晚上开始,往后的几天,虞莎莎都没有再见到燕以曦。燕霈自然是知道燕以曦的动向的,但是虞莎莎没办法开口向她打听。
也许是自己强烈的渴望令燕以曦产生不适,产生厌倦,所以她才回避的……虞莎莎趴在书桌上,正对着她的透明玻璃瓶里,银白色小金鱼忧伤地吐着泡泡。
虞莎莎一直没等到燕以曦回家,沈心芳却是结束疗养神采奕奕地回来了。终于,餐桌上虞莎莎听她问起燕以曦,燕霈随口说道:“出去玩了,有个她喜欢的乐队,正在办巡演。”
沈心芳:“什么时候回来?”
燕霈:“没听她说,估摸着得有一阵子。”
沈心芳“哦”了声,回头看虞莎莎光搅动碗里的红枣银耳汤,也不喝,就问她:“莎莎,怎么了,不喜欢喝银耳汤啊?”
虞莎莎回神,抿嘴冲她笑了笑:“姨婆,我喜欢的。就是有点烫,要晾一晾。”
从燕霈口中听闻燕以曦消息的这天中午,虞莎莎刷出一条燕以曦的朋友圈新动态,没有配字,只是一张照片。
虞莎莎点开,两边有时差,燕以曦那边已经午夜。不知道是在哪,光线晕黄,地面的砖石湿漉漉的,泛着光。她叼了支烟,被抓拍,青白雾气间,她看镜头的目光冷淡又疏离。
“你捣鼓什么?”燕以曦从霍明雩手上拿回自己的手机。
演出才散场不久,夜雨缓解了连日来的燥热,她和霍明雩在露天停车处的路灯下抽烟。
“给你拍了张照,替你经营长草的朋友圈。”霍明雩说。
燕以曦朋友圈里的成分颇为复杂,各种不同的交际圈子,照片发出去短短几十秒,新互动蹭蹭涨了上百条。燕以曦眉尖微蹙,收起手机:“你是真的没事做了对么。”
霍明雩:“我有什么事可做的,有事就不和你出来了。我啊,最近真是太无聊了,身边一个有趣的人都遇不到。”
燕以曦夹着烟:“te……”
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个名字:“tessa呢?”
“她啊,”霍明雩仰头往夜空吐烟圈,“我现在很难对什么人保持长久的新鲜感。”
“是么。”燕以曦弹了弹烟灰,聊得心不在焉。
霍明雩:“是啊,她只是炮友,又不是女朋友。”
燕以曦:“有什么区别。”
霍明雩揶揄道:“怎么,你想知道?我以为你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燕以曦:“是不感兴趣,你别讲,我不想听。”
她说着转身,往车子走去。
燕家在这里有产业,房子平时虽不常来,但因为有管家打理,任何时候入住都很方便。
车窗降到最底,燕以曦夹烟的手搁在窗弦,另一手划拉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