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看到最后忍不住想把人夺回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洞庭拿出笛子,这笛子他给阮漓吹过,又用这柄笛子教阮漓吹曲子,这一年来,多少日月,他们就坐在紫藤架下,看着月色,听着笛声。
他本不该将听月花移植过来的。
村民的声音渐渐小了。
这里许多年都没有孩子了,死的都是成人,七扭八歪地躺在一起,看上去可怖又恶心。
洞庭不喜欢杀人。
可这一次他直接将村子里的罪人都杀了。
无意间还替天行道了一次,洞庭如此自嘲。
这些人要是放出去,必然会成为祸害。阮漓就考虑过要如何处置他们,现在也不必烦恼八纮的监狱够不够大,以及这种特殊情况的犯人要如何处理了。
干了自己最讨厌的事情,心情果然很不好。
洞庭站直身体,抬头看天空上方忽然密布的阴云。
也很难说心情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一琢磨,觉得还是和阮漓生离死别更让他难过。
洞庭脚下是尸山血海,他宛如地狱修罗,便是洪荒的邪物魔神,也不及他此刻可怖。
偏偏他锦衣玉带不染尘埃,仿佛那些杀戮都与他无关。
只有那眼神能透露出他此刻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