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并不畏惧疼痛,他甚至面带微笑继续向前。
木系法术将结界撕开一个口子,但是不过瞬间,结界就愈合了。
不过足够洞庭走出去。
洞庭顶着疼痛,闲庭漫步一般来到那一丛听月花前。
他单膝跪下,手指抚摸过听月花的花瓣,听月花动了动,似乎在判定什么。
“我想要移植一株去神殿。”洞庭身后藤蔓翻涌,他面色平静,只是语调压得有些低,“之前养过一些听月,但都死了。”
听月花被风吹动。
“我可以折下一朵带回去给他,但即使经由我手摘下的花千年不败,那也只是一朵花罢了,犹如人界的永生花,虽美无魂。不如为他移植一株,生生不息,常开不败。”洞庭笑了笑,“只要他想,随时能看见最新鲜的花。”
“况且我也想知道,听月花能不能在我的身边活下去。”
他这样对花倾诉,最后他的手指落在其中一株的花叶上。
“好。”洞庭忽然笑起来,觉得胸口有些闷痛,唇齿间也有腥甜味道,“那就你和我走。”
阮漓不知道为何总是很难静心。
他现在本就有心魔作祟,不能静心也是正常。
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心慌非同寻常。
他起身在行宫中走了一圈,没看见洞庭,忍不住去问妖怪们,猞猁却说看见洞庭下山了。
洞庭轻易不下山,他下山做什么?
按照猞猁指的方向,阮漓顺路走过去,但是走到一半,发现马上就到了结界外面。
他出不去,只能原路返回。这一路也不见洞庭踪迹,他又回到行宫门口,坐在台阶上,对着山下发呆。
猞猁走出来:“先生,回房间等吧。”
“我没等他。”阮漓回道,“他去哪了?”